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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ldo;那……&rdo;方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摸一盒糖，放在方柠的手心里，&ldo;柠柠每天吃一颗糖，等你吃完了，爸爸就回来了。&rdo;

那是一个粉色的方形小铁盒，小方柠含了一颗在嘴里。

草莓的甜味儿裹着薄荷的清凉。

这一招明显的有用，小方柠乖巧地点了点头，朝着爸爸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但事实证明，爸爸再一次食言了。

升入初中的方柠写完作业后，把糖盒里的最后一颗糖摇了出来，咬碎在嘴里。

然后拉开抽屉，小心翼翼地把糖盒放进去。

和之前的十几个空盒并列得整整齐齐。

不过这次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爸爸真的回来了。

&ldo;柠柠，爸爸的实验告一段落了，有几天的休息时间。&rdo;

听到爸爸的声音，方柠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空糖盒，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ldo;爸爸给我的那盒糖我吃完了!爸爸就回来了!&rdo;

假装只有这一盒糖，这是小方柠学会的第一个谎言。

因为奶奶告诉她，爸爸在做很伟大的事情，如果每次爸爸回来时，她都哭闹着怨他没回家，那爸爸心里也会难过的。

&ldo;奶奶，柠柠是不是不重要?&rdo;小方柠趴在奶奶的腿上哭诉道。

&ldo;柠柠很重要，&rdo;奶奶轻轻地抚摸着小方柠的脑袋，&ldo;但是爸爸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rdo;

再到后来，方柠慢慢地长大了。

她学会了懂事的模样，只是在爸爸回来的时候给他泡上一杯红茶，不再追问他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ldo;我记得你还只有这么大，&rdo;方林抬手比划了比划，大概还是她小学时候的个头，&ldo;一转眼就长成大姑娘了。&rdo;

这是每一次父女俩见面，方林找不到话题时，总会说的一句话。

但今年方柠已经29岁了，显然这句更符合青春期姑娘的话，用在她身上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不过她从来不会让爸爸尴尬，甜甜地笑起来：&ldo;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rdo;

话音落下，空气又像是瞬间被凝结住。

方林有些不安地摩擦着裤子的面料，环顾四周打量了会儿方柠现在住的地方，却始终没有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ldo;我现在在心外科工作，医院离家不远，只用走十多分钟就能到了。&rdo;

&ldo;工作会有些忙，但我还挺喜欢的。&rdo;

&ldo;这周我……跟着新来的副主任，就是刚刚您见到的那位，给一个13岁的小孩换了一颗人工心脏，孩子现在恢复得很不错，过段时间应该就能出院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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