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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长官（第2页）

兽医“嗯”了一声，“我儿子跟着部队在打仗呢。闭上眼，闭上眼。”

“闭上眼也睡不着！”

闭上眼，这回很安详，再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现，兽医轻轻拍打着我的手，他还是哼哼他难听的老鸦调。

李尔滚就想他怎么可能睡得着，他就这么一直把自己想睡着了。

清晨，他被推搡着叫醒，周围是他的队友们。他猛坐了起来死掐着推我的人——然后在那群老油条的哄堂大笑中清醒。

辣不怕、麻椒们大笑着看着他，他手上死死掐着阿白的脖子，连吓带掐，阿白脸色惨白，他讪讪地放开，阿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压抑着咳了两声。

“我就是告诉你有衣服了。”他说。

滚啦看了看他新穿上的军装，而更让他注意到的是他手上拿的剪子和一个剪零碎了的马口铁罐头。

他睡眼惺忪地走过仓库，王八蛋们都早起来了在外边洗漱自己，这仓库里几乎空着。他看着板条箱上放着的那些东西：他们每个人都有衣服、绑腿、一个背包、水壶和少量而难看的钢盔。逆着打开的仓库大门透进来的日光，那些东西看起来很温暖他触摸它们，那种温暖让他觉得很悲伤。

外头传来死啦死啦的大叫声：“立正！长官驾到！”

就死混蛋来说，这样严重的吆喝他还从未有过，他行风立松地卷进来时人们简直以为楚汉卿附了他的身，只是后边跟着的并非下属，而是一个一脸怀疑精神的越军上尉医官。死混蛋也换了衣服，他们终于可以看见一个干干净净的军官，他几乎有些清秀。

人们衣冠不整，但终于算是给面子的立正。他像一个军官那样打量着人们，顺便将麻椒当锣敲了个响，然后叫道：“李尔滚，你那烂腿拿过来看看！”

他瘸过去的同时那名医官已觉受辱，他开始叫唤：“他是个士兵！我是军官专属的医生！”

李尔滚站住了，“他只为军官服务。还是兽医比较配我的腿。”

兽医苦笑，而龙纹大踏步地过来，啪的一声来了个足可以应付得过最高领导的敬礼，“团座！报告团座！请坐下，伸您的贵腿。”

李尔滚说：“别闹啦。一天做二十四小时的小丑，你不歇吗？”

死混蛋保持着一脸的恭敬，跟他说：“总好过一败再败，败成二十四岁的滚啦。是吧？团座？——你们不会伺候长官的吗？”

他喝的是那帮狗党，此时他们一窝蜂而上的，以一种恭敬之极的姿态架着滚啦扒掉了裤子。他一边气着，一边被他们摁在板条箱上坐下。他从人渣们的头顶上看了过去，医官以一种瞠目结舌的表情看着人们。

死混蛋蹦起来，给他打了个敬礼，又过去给那名医官打了个敬礼，“请为我们的指挥官治疗！”他甚至刻意夹杂了刚学会的方言“指挥官”。

那个医官终于走到李尔滚身边，蹲下了身子，“对不起，我不清楚蜀国的军衔。”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检查。

李尔滚看着死混蛋走开，离开我们。

看见这一幕，紫悠那唯一的一丝情绪也被挑逗起来。那莫名的温暖和心酸，让她内心有些痛。这个自以为卑鄙无耻的小人李尔滚，他对他口中的死混蛋，是什么情绪呢？一个想要他的性命，却给了他腿的人，他该感激，还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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