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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能高攀你不上（第1页）

黑都被斯瓦娜挑起了谈兴，便问斯瓦娜一个问题：“殿下，巴亚特人和诺维斯人同样野蛮好战、英勇无敌，但巴亚特人无人敢惹，而诺维斯人既被瓦兰迪人欺负，又被巴亚特人霸凌，还被北帝国侵略，如果不是库吉亚汗国死死盯着北帝国和拜拉德帝国的疆土，看不上吉洛文的领地，估计也会被库吉亚人按在地上摩擦，这是为什么呢？”

斯瓦娜被黑都的问题一下子问住了，是呀，为什么勇敢无畏的诺维斯非但没有让其他国家敬畏，反而个个都想要咬下一块肉来：“这是为什么？”

黑都捡起一块小石头抛向远处回答道：“巴亚特人看似莽撞蛮憨实则心思缜密。不然阿雷斯举全国之力也被他们拖入了无底深渊，同样的事情试问诺维斯能办到吗？瓦兰迪人占领西部田野大平原实力强悍，面对巴亚特人也只能避其锋芒。而诺维斯人看似精于算计实则无畏无知，说是勇猛无畏但其实是蛮打蛮干。”

这些年来强悍的诺维斯处处挨打，疲于应付，斯瓦娜隐隐感觉到公国出了问题，但没有黑都想得透彻，说道：“想不到你知晓的事情还挺多的。”黑都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十岁开始跟随父亲和族人从库吉亚汗国的层层围困中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在父亲身边耳听目染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这些年和老师一起打铁，整天嘴巴最空闲就瞎聊，天上地下，国家市井能把牛皮吹上天。”斯瓦娜听后被逗得哈哈大笑。

“我们继续讲，巴亚特人看似各自计算利益但国家一旦有难比谁都团结，卡拉多只是得到小贵族的支持才登上王位，很多大贵族都想让他下台，得到大贵族支持的前国王的弟弟埃尔金最有机会，但是埃尔金知道自己一旦登上王位，巴亚特就会分裂成两个国家，对于王国的敬爱超过了他对王位的渴望，他非但没有登上至高位反而说服王国的大贵族支持卡拉多，从而避免了国家的分裂。而反观诺维斯公国，除了维戈家族和几个少数贵族外其余的贵族鼠目寸光，国王拉瓦德残忍、吝啬又狡诈，难以服众，让公国犹如一盘散沙。亲王奥列克表里不一，心怀野心只看重自己利益，掌权者这样的德行诺维斯就是拥有独霸大陆的实力也经不起内耗，还不说诺维斯地处北部冰原，土地贫瘠。所以如果诺维斯人无法团结一致，被人蚕食根本无法改变。”

斯瓦娜感叹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跟着高德叔叔打铁的土小子，没什么见识，所以我还经常给你讲些见闻，没想到我自己才是井底之蛙。”

黑都感觉到斯瓦娜的自嘲和失落，伸出手抓住斯瓦娜的手腕，很认真的说道：“殿下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给我讲的见识我是真不知道，你能讲给我听我真的很感激，其实这些年我跟着老师，没什么事就一起瞎聊，其实没什么学问，就是从市井里听过来然后瞎琢磨，殿下平时忙于领地公务，不像我们这样有大把闲暇时间胡思乱想。”

斯瓦娜很自然把黑都的手抓过来握住，自己握剑的手布满老茧，握住黑都的手才感觉这哪是一双手，这就是一块砣铁或者粗糙的石头，手背上一条长长的伤疤印像丑陋的蚯蚓爬动，换做胆小的人会吓个半死：“和你呆的时间越久，我从你身上发现的惊喜就越多，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黑都和斯瓦娜并排坐在石头上，一只手被斯瓦娜握住，斯瓦娜的手掌纤细粗糙，宽大有力，让人很心安。芬尼看着牵着手互相紧偎的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两个人的二人世界，殿下终于恋爱了，芬尼两姐妹一直都发愁，像殿下这样优秀的贵人，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他们翻遍了公国的男子，好像没有一个能配得上的，现在终于找到一个，天神啊，大地呀，春天来啦。

傍晚的风吹起斯瓦娜额角的碎发，斯瓦娜问道：“你是不是不看好与北帝国的战争，所以今天才示敌以弱？”

“我不看好诺维斯公国，国王拉瓦德在诺维斯西边同时要应付瓦兰迪人、巴亚特人的攻击局势艰难，如果北帝国趁机在西边插一脚，诺维斯丢失疆土就在所难免。北帝国进攻吉洛文，以吉洛文一领之地对付一个帝国，实力悬殊巨大，但是只要我们上下一心，专心备战，战前我们适当示弱，让敌人轻视我们，我们就有机会让北帝国见识吉洛文人的勇武。”黑都说着目光越发坚定。

斯瓦娜说道：“你说的是对的，在防备营你大胆的按照你的想法去实施，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也要拼一把。”

两人静静的坐在大石头上，看着山坡下的村庄里，村民在村中心广场燃起篝火，老人拿出安拉琴弹出动听的音乐，妇女跳起欢快的丰收舞蹈。因为有军队驻扎在村外，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吃过晚饭的村民三五成群相约到村广场唱歌跳舞，喧闹声让好多士兵顿足在山坡上观看。

“真美啊，铁汉，你的愿望是什么？”斯瓦娜开心的问道。黑都并没有回应，斯瓦娜用肩膀碰一下他：“问你呢。”黑都一脸无奈的说道：“我不叫铁汉。”斯瓦娜凑近他一字一顿的说：“不，你就叫铁汉。”这到哪说理去，黑都只能默认了：“我的愿望是我的族人不受压迫，拥有一块耕种的土地繁衍生息。我希望我能拥有一块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找一个心爱的人组成家庭，让家里的人吃饱穿暖，幸福的生活下去。是不是有些贪心？”

“是有些贪心，找到心爱的姑娘了吗？”斯瓦娜睁着大大的眼睛目光炯炯的看着黑都。黑都有点心虚：“有点眉目，就是那家姑娘太优秀，美丽勇敢，家世高贵，我一个平民有点高攀不上。”斯瓦娜两只眼睛笑成月牙，说道：“那你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高攀不上呢？”黑都鼓起勇气对斯瓦娜说道：“那殿下，你看我能高攀你不？”黑都突然感觉斯瓦娜用力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手，两眼直视前方，过了一小会说道：“你继续努力努力，本殿下再观察观察。”说完害怕黑都灰心又说道：“本殿下觉得你的机会是很大的，不要灰心继续加油。”黑都看着斯瓦娜感觉这位殿下傲娇得可敬又可爱。

在村庄的广场篝火烧得正旺，男男女女就着美妙的音乐翩翩起舞，暮色下，几个村民举着火把走出村庄，走到乌湖木栈道跳上小木船滑向乌湖深处，这些是去乌湖捕捞乌鱼的渔民，乌鱼喜欢夜间浮出水面捕食水面上的蚊虫，蚊虫喜欢聚集有火光的地方，渔民夜间举着火把，湖面上的蚊虫蜂拥而至，就会吸引成群的乌鱼聚集抢食，这个时候就是渔民捕捉乌鱼最好的机会。火光下，渔民划着渔船哼着英雄的战歌，湖面倒映着星光，木船满载着希望。

斯瓦娜静静的看着慢慢变小的火光，说道：“给我讲讲你们智汉人的故事吧，我很想更多了解你们族人的事情。”

黑都很诧异的看了一下斯瓦娜，看见她眼里充满了向往，不忍心扫了她的兴致便说道：“我们智汉人来自遥远的东方大陆，我们的国家是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很遗憾，我没有亲眼看见过，我父亲告诉我，他的祖爷爷曾经告诉他，由我们汉人主掌的国家有多么强大，我们皇帝派了一个大臣出使邻国，走出京城就要花两天的时间才能走到城门，从首都出发走到邻国就花去一年半的时间，那还是从我们首都出发，如果从我们国家南方走到首都，也要花去一年的时间。”斯瓦娜瞪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一脸骇然之色：“那你们首都的城市得多大啊，那得住多少人啊？”

“我父亲说，祖爷爷告诉他京城常驻人口一百万以上。”

“一百万，我们诺维斯公国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人吧，天啦，你们国家那得有多少人啦，是主父的天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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