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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事到如今，即便曹宏所献玉玺才是真物，也必须无视真相，只当它是假的。真正的传国玉玺必须是也只能是戚云恒手中攥着的那块，其过程也只能是碎裂后辗转落入到他的手中。同样的，无论汪九龄有没有被审问，他都会&ldo;说&rdo;出足以证明此事的证言；皇宫里也必然会找出传国玉玺的其余碎块‐‐大不了找几块玉石砸碎就是，难道谁还敢拿起来一块块地查验不成？

正因如此，玉玺的真假已经无关紧要，尽快查出此事究竟是何人所谋又为何所谋才是当务之急。

因今日这一出不像是官场老手所为，戚云恒首先想到的就是前朝余孽。但朝堂之事最忌讳的就是想当然尔，戚云恒并未将自己的猜测宣之于口，只让朱边等人追查曹宏的升迁轨迹，揪出他的背后靠山。

处置好前朝事端，外头的太阳也快要落山了。

戚云恒没留朱边等人在宫内用膳，卡在朱边嚷饿之前将公务了结。

但就在戚云恒已经命人送六位尚书出宫的时候，朱边却躬身一礼，一本正经地向戚云恒讨要那日吃过的奶味蒸糕。

戚云恒对他的厚脸皮很是无语，犹豫了一下，抬手将魏公公叫到身旁，让他走一趟后殿，将此事转告欧阳，询问他是否愿意让夏宫的厨子给朱边准备。

魏公公领命而去，朱边却脸色古怪地打量了戚云恒好几眼，然后小声嘟囔道：&ldo;您可是一国之君，天下共主，怎么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呢？&rdo;

&ldo;天下共主也管不了天下人的吃喝拉撒。&rdo;戚云恒没好气地瞪了朱边一眼，&ldo;朕的国库空虚，朕能否只凭一道旨意就将诸位爱卿的家财积蓄掠夺一空，充入国库？朕还有不少百姓正在忍饥挨饿，朱尚书又可愿将家中吃食献出，用你的鸡鸭鱼肉去喂饱一部分黎民百姓？&rdo;

&ldo;回陛下，微臣也是心胸狭窄、无大志向之徒，这种济世救民的宏图伟业还是留给那些忧国忧民的慷慨之辈吧！&rdo;

朱边厚颜无耻的答复使其身边同僚都忍不住送了他一串白眼。

户部尚书万山好奇问道：&ldo;这什么蒸糕到底是何美味佳肴，竟让朱尚书如此念念不忘？&rdo;

&ldo;看着就是一道寻常点心，只是食材用料太过罕见，味道便也让人食而忘怀。&rdo;朱边摇头晃脑地解释道，跟着又叹了口气，&ldo;真想去皇夫阁下的夏宫里吃上一顿！一道普通的蒸糕都做得如此讲究，其他佳肴也肯定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陛下，不如请皇夫阁下在夏宫里开一场宫宴吧？&rdo;

&ldo;别想了。&rdo;戚云恒毫不客气地否掉了朱边的遐想，&ldo;你今天把皇夫得罪成那样，他不想法子报复回来就是好的，哪里还会请你吃饭？&rdo;

&ldo;报复？！&rdo;

&ldo;我得罪他？！&rdo;

万山和朱边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朱边看了万山一眼，抢先道：&ldo;要说得罪也应该是万尚书得罪才是，我今天可是没少帮皇夫阁下说话的。&rdo;

&ldo;万尚书不过是就事论事，并未说错什么或是做错什么。倒是你，好端端地非要请他参加今日之大朝会，扰了他的清梦不说，更使得那种沽名钓誉之徒有了出言辱没他的机会和场合，简直就是无妄之灾。&rdo;戚云恒道。

&ldo;若不是臣执意将皇夫请了来，陛下可想过后来的玉玺之事应该如何处置？&rdo;朱边想也不想地顶嘴，&ldo;陛下理应重重地奖赏微臣才是。&rdo;

&ldo;我确实该赏你，但皇夫恐怕不会这么认为。&rdo;戚云恒漠然道。

不等朱边再次接言，一旁的万山终是按捺不住地插了进来，&ldo;皇夫阁下的性情……有些偏激？&rdo;

&ldo;我经常听到的形容词是睚眦必报，小肚鸡肠。&rdo;戚云恒一脸认真地纠正。

被戚云恒这么直白一说，原本想要说点什么的万山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ldo;皇夫的脾性确实称不上好，但他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律法的了解更是胜过积年讼师，在前朝横行数载，惹得仇家无数，被言官弹劾的次数也是数不胜数，然而直至他主动退隐，也无一人能以律法将其定罪。&rdo;戚云恒貌似在回答万山，眼睛却意味深长地看向朱边，&ldo;正因如此，若有人向朕告皇夫的状，朕首先想到的恐怕不是皇夫做了什么，而是告状之人对皇夫做了什么。&rdo;

&ldo;……&rdo;

六位尚书表情各异，齐刷刷地无言以对。

&ldo;此外，皇夫的身子骨也算不上好。&rdo;戚云恒继续道，&ldo;对他而言，早起这件事真的是能要去他半条命的。所以，朱爱卿也莫要怪他记恨，实在是尺有所短，皇夫也有着他的难言之隐。&rdo;

&ldo;就他，还身子骨不好？&rdo;朱边目瞪口呆，显是想起了欧阳那一脚强而有力的飞踹。

其他五位尚书虽未作声，但观其表情，明显也是一样的不以为然。

&ldo;皇夫的身体确实有些问题，他至今仍无子嗣亦是与此有关。&rdo;戚云恒现学现卖。

朱边立刻又小声嘟囔了一句，&ldo;我也没儿子呢！&rdo;

此话一出，顿时又引来了其他尚书的白眼‐‐

你连媳妇都没娶，谁给你生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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