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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莫商冷笑，看着燕子叽翻身下马。

&ldo;此处非尔北国，燕南候嚣张错地方了吧。&rdo;相较于男人的友善，她的反感显得让人有些无法理解。

看出眼前的这几个人都非一般人，香桂不由为莫商捏着一把汗。倒是香玉眼眸亮晶晶的，心中隐隐明白这个她们陪了一路的丫头身份比自己能想到的还高。

燕子叽并不生气，微微一笑，道：&ldo;因为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雁北，所以急躁了些，是我不对。&rdo;

此人风度极好，加上长得气宇轩昂，令原本愤愤不平的路人都不自觉忘记起初的不快，将心偏向了他，希望莫商不要再追究下去。

莫商冷笑，&ldo;差点便是一条人命，你只急躁二字便想带过去？&rdo;显然，她并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

&ldo;姑娘，算了吧，这位爷也不是有意的。&rdo;

&ldo;是啊，也没出什么事。&rdo;

&ldo;就是，就是……&rdo;

燕子叽尚未说话，已有路人七嘴八舌地帮腔，那差点丧身马蹄的孩子母亲赫然也在其中。

莫商环视众人一眼，怒极而笑，蓦然甩手而去，丝毫不理身后燕子叽的呼喊声，也忘记了招呼香桂二人。

香桂香玉想到没有她相随，回营地恐怕会被惩罚，急忙跟上。

走了两步，香桂突然回过头，看向开始三人玩赏了多时的玩物摊，微微犹豫了下，便匆匆回转身，掏了一文钱，将那个灯糙芯手环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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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香玉就一直在怔怔地出神。香桂去端了吃的，点燃油灯，这才喊了她一起吃。

&ldo;唉，若能陪那位爷一晚，真是死也值了。&rdo;香玉脸上浮起迷梦般的憧憬，语气有些恍惚。

香桂惊讶地停下筷子，为一向精明世故的香玉竟说出这样的话而错愕不已。那个燕子叽是什么人？天上的月亮和泥泽里的苇糙如何能扯一块儿。她心中也有自己念想的人，只是于她来说，能看着那个人，已是老天爷的恩赐了。其他的，是想也不敢想。

&ldo;阿玉，他不是一般的人。&rdo;她开口提醒，笨拙地戳破香玉的胡思乱想。以那位爷的人才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怎么可能碰她们这种最下等的ji。不过说起来，也许是因为莫商姑娘不喜欢，所以她也对那个燕子叽没啥好感。

香玉白了她一眼，一脸的没趣。&ldo;我知道。&rdo;

香桂笑笑，重又拿起筷子，开始埋头吃饭。

&ldo;你和那个莫姑娘是怎么认识的？&rdo;香玉咬了口腌萝卜，包了口饭，含混不清地问。盯着香桂的眼睛像老鼠一样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妒忌。

风从门的fèng隙中灌进来，昏暗的油灯扑簌簌抖动着，晃了一墙的暗影。

香桂想到前天初见莫商的情景，咧嘴愉悦地笑了起来。&ldo;前天早上去洗衣服的时候在溪边遇到的。&rdo;她不擅言辞，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又沉默下来，但是脑子里却不自觉反复地重温那天早上的事。娇美动人的少女，仙人一样尊贵好看的男子……

在她辛酸而乏善可陈的一生当中，怕也只有这么一件事值得拿来反复回味了。

香玉自然不满意那么一点点内容，当下不停地追问，但是却再也问不出什么来。她知道香桂的脾性，虽不甘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作罢。

&ldo;欸，阿桂，不若你去找莫姑娘，让她帮我们谋个使唤的活儿，好脱离这贱藉。&rdo;香玉脑子转得快，冷静下来，立时想到这上面去。&ldo;以她的身份，很容易就可以办到。&rdo;有机会就要抓住，香玉很早就学会了。

香桂却颇为犹豫，&ldo;我和莫姑娘也只是见过两次面……&rdo;这样就去找人家帮忙，人家会怎么想？

&ldo;笨死了，你以为你能有多少机会认识像莫姑娘这样的人？&rdo;香玉反过筷子，在香桂头上轻轻敲了下，骂道：&ldo;你还想过陪那些臭男人睡觉的日子啊？咱们早没脸了，还怕什么丢面子？&rdo;

香桂怔了怔，看着手中粗黑的土碗，细想想确是这样。现在谈骨气脸面什么的，未免可笑。行不行，总要试试，即使被人看不起，也不会比她们现在的处境更糟了。她过够了这种日子！

&ldo;嗯。&rdo;含混地应了声，她没有多做承诺。

毕竟明天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她眼下只能答应，再不能做更多了。

香桂和香玉二人怎么也想不到，还没等见到莫商，她们的命运已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源于青双刺杀六王爷的事，所有营ji均遭波及。为避免再次出现类似的事，以及防止jian细隐匿其中，西北军中所有营ji都将被遣回南边。在这之前，若有意愿嫁与在战争中伤残的军士的，可赐予田地半亩，土屋两间，就在边地安家。香桂香玉不得不立即为自己的后半生做好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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