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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第1页）

市长要求赤卫队让路，要不就把他们这几个手无寸铁的人杀了。约翰&iddot;里德记录下了他们的对话。

&ldo;不，我们不杀没有武装的俄国人民。&rdo;关卡的指挥官说。

&ldo;我们要向前进！你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rdo;普罗科波维奇和施耐德说，&ldo;你们又能干什么呢？&rdo;

&ldo;我们不能让你通过，&rdo;士兵说，&ldo;我们会有行动的。&rdo;

突然间，一个水兵大笑了起来。&ldo;我们会打你们的屁股！&rdo;他的大笑声打破了这几位通关者所营造的悲壮氛围。&ldo;我们会打你们的屁股。&rdo;

市长的行动以哄笑而告终，但冬宫依然没有被攻克，虽然这个时候守兵已经喝上了沙皇酒窖里的上好葡萄酒，他们都有点醉了。与此同时，这座城市并没有停摆：车辆在桥上穿行，电车在街道上奔驰，那天晚上，夏里亚宾还在那罗丁圆顶剧院表演《唐&iddot;卡洛》。&ldo;全世界都仿佛在涅夫斯基大道上闲庭信步。&rdo;妓女就像船上的老鼠或煤矿中的金丝雀，她们是对危险最敏感的人群。可目前，她们依然在街上招揽着客人。塞基拉什维利说：&ldo;街上全是乌合之众。&rdo;

最终，当晚9点40分，&ldo;阿芙乐尔&rdo;号发射了空弹头：这是进攻的信号。在冬宫里，女兵营内发生了混乱，很多女兵被空弹头吓坏了，不得不待在密室里恢复镇静。冬宫外，布尔什维克指挥官波德沃伊斯基和弗拉基米尔&iddot;安东诺夫‐奥西哥‐‐在此之前，列宁还想因其无能而对其处以枪决‐‐召集了占有绝对优势的军队。

彼得保罗要塞的士兵向冬宫发射了36枚6英寸炮弹。只有两枚击中了冬宫，但这足以对守兵形成威慑。装甲车上的机关枪对冬宫外墙进行扫射，一小群水兵和赤卫队冲了进去。他们发现冬宫非但没人守卫，而且连大门都没关上。安东诺夫‐奥西哥承认：&ldo;进攻混乱不堪。&rdo;凌晨2点，他们进入了冬宫，一一搜查房间。

斯莫尔尼宫吊满水晶灯的大厅里弥漫着&ldo;蓝色的香烟&rdo;和&ldo;令人窒息的异味&rdo;。&ldo;野蛮……黑皮肤的乡下布尔什维克党人&rdo;（苏哈诺夫之语）不想再推迟苏维埃大会了。可是，克伦斯基依然是冬宫名义上的统治者，所以列宁还不能现身。于是，托洛茨基作为布尔什维克党的代表站出来讲话了。当马尔托夫和孟什维克党人指责列宁的&ldo;疯狂和犯罪行径&rdo;时，托洛茨基‐‐&ldo;他消瘦嶙峋的面孔令人联想到居心叵测的魔鬼&rdo;‐‐说出了人类历史上最具摧毁性的解雇通知：&ldo;你们这些可悲的破产者！打道回府吧！回去历史的垃圾箱！&rdo;

&ldo;好，我们走。&rdo;马尔托夫回嘴道。孟什维克党人愚蠢地走出了大厅‐‐走进了历史的垃圾箱，他们再也没有回到过权力的殿堂。塞基拉什维利‐‐这位孟什维克党人&ldo;不同意抵制&rdo;‐‐沮丧地在斯莫尔尼宫的走廊里来回游走，直到&ldo;斯大林非常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用格鲁吉亚语和他讲话&rdo;。斯大林想让他加入布尔什维克党。塞基拉什维利拒绝了，但仍有很多像维辛斯基这样的孟什维克党人接受了邀请。此后，他们中的有些人成为了斯大林最忠实的属下。[4]

在冬宫附近的街道和桥梁上，炮火的轰鸣声终于驱散了好奇的观望者。塞基拉什维利说：&ldo;妓女曾像鸟儿一般站满涅夫斯基大道，而现在，连她们都不见了。&rdo;

冬宫中悬挂着猩红色的锦缎，金色和孔雀羽毛般绿色交相辉映的房间里‐‐1905年之前，这是尼古拉二世和他的家人用餐的地方‐‐克伦斯基的大臣们依然在商讨让谁担任&ldo;独裁者&rdo;。突然之间，他们决定放弃，准备投降。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1]　早些时间，约翰&iddot;里德见证了托洛茨基被禁止入内的那一幕。

&ldo;你认识我。我叫托洛茨基。&rdo;

&ldo;你不能进去。名字对我来说没意义！&rdo;

&ldo;可我是苏维埃的主席！&rdo;

&ldo;如果你那么重要，你至少得有张证件吧！&rdo;守卫驳斥道。他叫来了另一个同样迷惑不解的军官。

此人说：&ldo;托洛茨基！我听说过这个名字。我想放他进去应该没问题吧……&rdo;

[2]　党内的年轻领导人，比如说莫洛托夫和捷尔任斯基，被派往前线：莫洛托夫带领一帮赤卫队员逮捕了一份社会革命党报纸的编辑，然后又逮捕了一帮在圣议会（holysynod）集会的孟什维克党反革命分子。

[3]　苏联变成了一个到处是首字母缩写的国家：人民委员被称为&ldo;narkos&rdo;；人民委员会被称为&ldo;vnarko&rdo;；其主席（具有实权的总理，前后分别为列宁、李可夫、莫洛托夫和斯大林）被称为&ldo;predvnarko&rdo;。这些缩写一直被沿用，直到斯大林于&ldo;二战&rdo;结束时再次引入部长制。

[4]　塞基拉什维利并不是唯一一个斯大林想要招募的孟什维克党人。亚历山大&iddot;特罗扬诺夫斯基‐‐在维也纳曾招待过斯大林的贵族军官‐‐当时已从布尔什维克党转投孟什维克党。有一天，他正在街上走着，突然，一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ldo;你是加入我们还是反对我们？&rdo;斯大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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