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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在劫船事件5天后的9月25日，卡莫离开第比利斯，带着足够的钱来到欧洲购买军火。

还有两个革命者跟随卡莫一起前往欧洲，他们分别是贫嘴的前演员穆季瓦尼和曾经朝斯大林扔过台灯的卡夫塔拉泽。他们先是取道圣彼得堡，并在那里得到了克拉辛的接见和指示。当时，克拉辛是&ldo;布尔什维克核心小组&rdo;‐‐他们在芬兰的地下总部‐‐的领导人。核心小组的另外两位领导人是列宁，以及哲学家、革命组织家亚历山大&iddot;波格丹诺夫。这三个人被称为&ldo;小三位一体&rdo;。

克拉辛在巴库和斯德哥尔摩时便认识了斯大林。此人总是戴着浆洗过的白领子，还喜欢留一簇精心修过的、查尔斯一世式的胡子。他过着一种双重人格的生活：一方面，他喜欢上流社会的生活，还是好多百万富翁的朋友；另一方面，他还能制造炸弹，为布尔什维克党和其他组织提供了致命武器。[3]托洛茨基评价他道：&ldo;他的梦想是制造核桃那么大的炸弹。&rdo;不过，他至死也没有实现这个梦想。

主张武装斗争的克拉辛&ldo;几乎爱上了卡莫&rdo;，而他仅仅只是开了一个头而已。克拉辛把卡莫介绍给了迈耶&iddot;瓦拉赫，后者是个世俗的犹太布尔什维克党人，戴着眼镜，留一头卷发。

卡莫和两位格鲁吉亚人在巴黎见到了瓦拉赫。很快，犹太&ldo;百事通&rdo;便和他们展开了亲密无间的合作。他们共同前往比利时的列日、德国的柏林和保加利亚的索非亚。他们四处购买军火，主要是毛瑟枪、曼利彻步枪和弹药。他们在黑海边上的瓦尔纳买了一艘名为&ldo;扎拉&rdo;的游艇，把军火都装在了游艇上，并委任&ldo;波将金&rdo;号的一位有革命倾向的水手做船长，还聘请了4名船员。卡莫主动请缨当厨师和安保，待在船上，寸步不离，以便万一被沙皇的间谍发现就把船炸掉。游艇在黑海上航行时遭遇了风暴，开始漏水。卡莫点燃了自杀式炸弹‐‐但炸弹并没有爆炸。船长企图自杀，但未成功。被海水冻得够呛的船员和厨师被一艘刚刚经过的帆船拯救。斯大林用通过剥夺行动得来的钱买的军火全部随着&ldo;扎拉&rdo;号沉入海底。

卡莫只好回到第比利斯。这时候，斯大林又开始策划一起更大规模的银行攻袭。几个月前，他在第比利斯遇到了一个名为沃兹涅先斯基的人。此人是他在哥里教会学校及第比利斯神学院时期的同学。沃兹涅先斯基告诉老同学，他现如今正在第比利斯银行邮政局工作，他能获取运钞马车的时间表。这一机密无疑价值连城。斯大林邀请他前去阿达米亚牛奶吧喝一杯，很快，沃兹涅先斯基就被说服帮助布尔什维克获得邮政局的钱。沃兹涅先斯基曾于1908年被工党秘密审讯，他承认自己&ldo;只是因为科巴&rdo;才肯帮这个忙，因为&ldo;科巴写了一首关于革命先驱叶里斯塔维之死的诗&rdo;‐‐他被感动了。一个人竟然仅仅因为会写诗而获得了机密情报，这种事情只会在格鲁吉亚发生。

斯大林把沃兹涅先斯基介绍给了&ldo;组织&rdo;。他们保持着联系，每隔一两个月就见一次面。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906年年底。奥克瑞纳说，斯大林他们原本计划在1907年1月至2月期间执行攻袭，这不无道理‐‐但这起事件终究没有发生。斯大林本人曾接受过孟什维克党人的交叉审问。他无比傲慢而又简洁地说，自己就是世界上两起最著名的银行攻袭案的幕后主谋。他有两个&ldo;内线&rdo;，其一便是&ldo;在读书时认识的同学&rdo;，也正是他把此人介绍给了&ldo;组织&rdo;。

斯大林的另一个&ldo;内线&rdo;是格里高利&iddot;&ldo;吉高&rdo;&iddot;卡斯拉泽。此人也是哥里人，他也接受过工党委员会的调查。早在攻袭银行几个月之前，他便和斯大林建立了紧密的联系。这两个人都是斯大林私人的情报组织成员。

在&ldo;扎拉&rdo;号葬于海底之后，卡莫一筹莫展，手头没有执行行动所必需的武器。于是，斯大林让他去找克拉辛帮忙。科基&iddot;达季阿尼王子对革命深表同情，于是把自己的护照借给了卡莫，让他得以从容地前往帝国首都。卡莫在芬兰见到了列宁和克鲁普斯卡娅。&ldo;他是个无所畏惧的斗士，意志坚定，&rdo;克鲁普斯卡娅评价卡莫道，&ldo;但他也极为敏感，有时候甚至有点天真……&rdo;列宁称卡莫为&ldo;高加索好汉&rdo;。卡莫总是揣着两把枪，他还会让克鲁普斯卡娅的贵族母亲佩带它们。虽然列宁和克鲁普斯卡娅都身为贵族，他们对卡莫却颇为包容。和无政府主义者巴枯宁一样，他们都被秘密工作者的魅力（和实用性）所吸引。列宁曾这样写道，为了取得革命胜利，&ldo;我们必须和无所畏惧的秘密工作者联手，他们才是俄国真正的、仅存的革命家&rdo;。

列宁一家人都被卡莫的单纯迷住了。他们总是觉得异常平静的卡莫随时会做出什么吓人的事情来。有一次，卡莫前去列宁家吃饭，并带了一个礼物。他缓缓地把用纸巾包着的礼物放在桌上。&ldo;所有人都不吱声了，心想他带了一个炸弹，&rdo;克鲁普斯卡娅回忆道，&ldo;但其实，那只是一个西瓜。&rdo;卡莫带着一船的炸弹回到了第比利斯。

据斯大林的手下库布里亚什维利说，列宁命令斯大林集资，用以筹备即将举行的伦敦代表大会。斯大林一直和卡莫，以及他在银行系统里的内线保持联系，与此同时，他还得时不时地回巴库，和邵武勉、斯潘达良创办并编辑俄语报纸《巴库工人报》。虽然他策划、参与了如此多反抗沙皇的活动，但警察依然找不到他。可是，就在他离家远行时，他的妻子却遭遇了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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