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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第 2 章（第2页）

忽感发髻有东西插入，她好奇伸手去摸，是一只珠钗，大致有蝴蝶轮廓。

伸手取下，玉钗纤细冰凉，她只稍稍一折，它便一为二断裂。

葱白似手指捻着蝴蝶玉钗，向着光亮，素雅精致，又叫人不得忽视它的价格不菲。

对上萧祁远温和深邃眼眸，施烟小脸儿纠结，抿了抿唇道，将钗子还给他，“我不喜欢这些脂粉钗环，若是大夫人知道，你总给我这些好东西，又得说你不知节俭。”

萧祁远每每走商回来都会往自己小院子送几箱子衣裳珠钗，这事儿传遍萧府，大夫人的女儿萧思茹总哭闹一番。连带着大夫人也颇有微词。明里暗里萧祁远胳膊肘外拐，心中向着一个表亲妹妹，也不念下家中嫡亲的妹妹。

萧祁远勾了勾唇角，笑得温和，“请了岭南老师傅雕的，给烟儿攒得嫁妆。”

他低睑看半臂之近的女子，目光落在她鬓发间静簪的白色绢花，仅一朵虽比不过牡丹艳丽，却清雅绝尘，如遗世独立。

“可是……”

施烟欲言又止，萧祁远将那白色绢花取下握在掌心，从手中夺了珠钗重新给自己插上。

施烟要伸手取下，被温热的手掌按住，低迷沉声滑入耳中容不得拒绝，“烟儿生得美，自要金钗玉珠来配，这支是我送烟儿十四岁生辰礼物，便簪着吧。”

他既如此说了，施烟便不矫情收了，往前一步扑入他怀里，双臂收紧环住他腰间，“萧祁远，外头人说你说奸商，我虽不信他们的，但你定是个好的奸商。”

施烟一瞬眉看眼笑，脆声声道，“那我攒着，等哪日萧家破败，我便卖了它们带你逃命去，总不会亏了你！”

萧祁远闷声失笑，温柔干燥掌心轻轻拍了拍怀中人，宠溺道，“真是，往日那些过去便过去，默想些有的没的。”

………

长安天气风云变幻，变脸极快，前几日还是清朗天气，今儿傍晚突然下起暴雨，远处阴沉沉好似要将天捅个窟窿似的。

自被沈家退婚后，大夫人定施烟每日辰时都要去她院里习针线女工，磨磨她那性子。

身侧婢女月吟替施烟撑着伞，“小姐，雨下着这样大，我们不若回去吧？”

施烟困极，搭着月吟的手慵懒打了个哈欠，低头小心踩着石路，边道，“不行的呀好月吟，我若是懒了一日，大夫人不更喜我了。”

沈家退婚的事儿已让大夫人不满，萧祁远夹在中间定要伤神。用萧如茹的话来说，寄人篱下的人就该有自知之明。

自个儿能少一事边上一事吧。

进了大夫人院子，里头传出银铃般笑声，施烟垂首，不用猜便是大夫人年前出嫁的嫡女儿萧思茹回来了。

一进屋，母女互相依偎，谢氏再旁站伺候着。

“大夫人，长嫂，思茹姐姐。”进去卸下披风，施烟规规矩矩见人。

萧思茹依在母亲怀里，今儿穿一身蓝烟裙，细眉弯黛，不过面上又带一丝娇惯出来的傲气。

看到施烟，萧思茹不屑地哼了声。

萧大夫人伸出指尖点了点女儿额心，叹息着，“她堂堂萧府当做乡野农舍，成日里不是上树便是□□。还好幼时你规矩乖巧，让我顺心不少。”

施烟在一旁指尖无聊儿拨弄香囊，她不搭话，安静听着。也只有这时候，才能瞧出她是个安静的闺阁小姐。

忽而目光落在她鬓发间那支蝴蝶玉钗，萧思茹定睛一瞧，“你这钗子哪儿来的？”

施烟伸手摸了摸这只钗子，再抬头对上几人脸色，小心道，“家主给的。”

萧思茹顿时炸起，嗓音尖锐，“三哥哥舍得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你！”

萧大夫人不满拍拍女儿的手，嗔她一眼，“你惊诈什么，唬我一跳。”

经母亲提点，萧思茹回神才察觉自己失了分寸，红着脸，愤愤不平揪着手绢，心中越发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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