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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只靴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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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黄昏降临时，森林刚刚开始变暗，黑蜗牛他们正在向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坡上走去。一片宽大的树叶组成的树冠耸立在他们上方，由零星的宽大树干支撑着，从地底冒出。在覆盖地面的植物薄薄的覆盖物下，可以看到黑色的土壤。

自从他们决定向东北方向寻找一些人类文明的迹象后，他们就一直在树丛中不停地走着。黑蜗牛正想认输，开始找地方扎营过夜时，偶然发现了一条几乎看不见的小路，那里的大地已经被压平，没有植物生长。它几乎是直奔北方而去，所以一开始黑蜗牛并没有多看一眼。不过，这是一条异常宽阔的小路，这引起了他的兴趣，因为有很多动物在使用它。如果能知道附近有什么样的生物，万一有生物喜欢吃人，那就有用了。黑蜗牛只有这么多备胎。

简单地嗅了嗅周围，除了一些老狼尿之外，没有发现更危险的东西，但他的眼睛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赛特曾教过这只哈巴狗不要太依赖嗅觉，如何按照体征来追踪。这通常不是那么有用，但有时雨水或时间会将微弱的气味冲走。

黑蜗牛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发现。"你们伟大的领袖发现了一些东西，因为他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侦察员。"他向他的追随者宣布。

"你不会又想让我们中的一个人吃怪蘑菇吧？埃利亚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对劲，但至少他现在已经不再自言自语了。"大胡子回答道。他排在第三位，对于黑蜗牛的发现，他听起来并不太热心。

埃利亚在强盗们的后方撑着，他的脸色多了些青涩。偶尔有一个野地精会在跑开之前戳戳他，然后傻笑，但这个年轻

人几乎没有反应。他只是蹒跚地向前走着，双眼毫无焦距地盯着前方。

"不，这是一个脚印，埃利亚不会有事的。我的奴才现在只是觉得......很轻松，他的肚子已经吃饱了，不那么饿了。他的皮肤颜色从来没有这么好看过！"

"一个脚印？是人类的吗？"杰拉尔德在黑蜗牛的身后满怀希望地问道，大家都停下了脚步，看向那个地精斥候。

"是的，来自一只靴子。"黑蜗牛蹲下身子，指着靴子后跟在泥土中留下的印记解释道。光滑的弧形边缘清晰可见，快速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发现了一些人类经过的痕迹。

"不会是韦瑞克的人做的那些足迹吧？"一个女人站在靠近强盗后方的地方紧张地问道。

"我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会路过这里。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们要去哪里，而且要走很长的路。"杰拉尔德回答道。

"这条小路看起来像是回到了路上，而且它从另一条路向北走。"黑蜗牛一边观察一边指着一条路，然后又指着另一条路。

"为什么有人要往那条路走？那里除了树，然后就是山，什么都没有。"胡子问。"从来没有人穿过铁齿山，也没有人住在那里。"

没有人给他答案，所以在讨论了一下他们的方案后，他们决定了一个行动方案，然后杰拉尔德说服了黑蜗牛采取这个方案。黑蜗牛是领袖，所以他可以决定一切重要的事情，即使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幸好有杰拉尔德向他解释，提醒他一些重要的事情，比如人类需要吃一定量的食物，否则就会死亡。

因此，黑蜗牛同意他们应该沿着小路往北走。他的强盗小弟们希望这条小路最终能转向东方，走向文明，或者至少能通向某个能让他们休息和补给的地方。

当他们沿着这条小路走的时候，黑蜗牛注意到了很多其他人类通行的迹象。似乎有几个不同的人经常使用这条小路。尽管他们赶上了好时间，但在夜幕开始降临之前，他们并没有到达小径的尽头。他们在一个岩石壁下扎营，每个人都很镇静。

"该死的，我想继续走。那些足迹的源头可能就在视线之外，那会困扰我一整晚。"一个强盗在火堆旁展开毯子说。

"去吧，蠢货，不过你在黑夜里迷路了，我可不会去追踪你。"黑蜗牛一边回答，一边监督着其他人的工作。他是领导。

唯一一个很多谈话的人是杰拉尔德。就像过去几天的例行公事一样，他花了一段时间试图与戈布交流，教他人类的语言。地精和人类已经习惯了彼此，但强盗们的长途跋涉让他们疲惫不堪。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用恐惧的眼神盯着森林，即使他们吃得比较好，但还是不断地消瘦。在篝火投射的光亮中，他们的脸很瘦，眼睛也很沉。黑蜗牛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他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小弟，但如果他们中真的有一个人死了，他希望是那个穿着漂亮红衣的人或者是希塔。

妖精们在陌生的地域出没有些惊慌，但其他方面还好。如果说有这么多大块头人类的存在，已经让他们放心了。他们有自己的哨兵，但大多数人都蜷缩着睡觉。

等到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大家都起床后，他们又开始了徒步旅行。偶然发现他们跟踪的足迹来源的诱人前景，使强盗们充满活力。他们的行动比先前更快，很快森林在他们周围发生了变化。茂密的叶子树让位于高大的松树，它们紧紧地簇拥在一起。它们的落针覆盖了地面，并闷死了很多灌木丛，所以几乎没有什么能阻挡视线的东西。

"哦，仁慈的女神！我祈祷我们能尽快到达救灾地点。我的脚血淋淋地要命。"埃利亚过分夸张地抱怨道。他又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而黑蜗牛则在前面带路，沿着一个浅浅的斜坡往上走。他似乎已经从蘑菇中毒中完全恢复了。

"天啊，你这个臭小子真会发牢骚。你到底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怎么活了这么久？"大胡子回应道。随后，大个子轻蔑的向旁边吐了一口唾沫。

埃利亚脸上出现了鬼鬼祟祟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不知道......但凭着一切神通，我希望我知道。我和赫拉德一起加入了匕首点，因为这似乎是一个赚取轻松钱财的可靠途径。"他说完后，嘴里发出了惨烈的笑声。

"哈，你觉得怎么样？"大胡子残忍地笑着问道。大胡子似乎觉得埃利亚的痛苦很有趣。这让黑蜗牛有些恼火，因为埃利亚是他的部下，所以埃利亚应该逗他开心才对啊！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在匕首点和那些佣兵的街头大战。"埃利亚解释道，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可没报名参加那种破事。我是个盗贼，不是军人。然而，当战斗全部结束，我放松下来的时候，黑蜗牛出现了。"

"然后事情就变得很好！因为我让你做了我的奴才。"黑蜗牛高兴地插话。他一直在听。

"差不多吧。"埃利亚苦笑着说。

年轻人转身凝视着森林。他似乎很郁闷。也许他需要另一种蘑菇来让他振作起来？前段时间有一些看起来很有趣的紫色的。在黑蜗牛开口之前，希塔突然用一种异常响亮的声音叫道，意在引起注意。这招果然有效。

"嘿，看那边！"她宣布道。

这群人刚刚到达他们一直在爬的坡顶，现在可以看到坡顶以外的地方。森林在前面大约一百尺的地方突然结束了。树木线刚刚停止，让出了一大片空地。这片空地并不是天然的。在森林不久前被砍伐的地方，边缘到处都是树桩，而这一带的草也都被践踏了。因此，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他们看到矗立在空地中央的定居点。在高高的围墙后面可以看到大型的木制建筑，一根根烟柱正从烟囱里冒出来。

"这是个村子什么的。"一个女强盗盯着她的同伴们说。这种显而易见的宣告，让她赢得了一些恼怒的目光，包括黑蜗牛的目光。

"大家安静点。在没有弄清楚他们是谁之前，我们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杰拉尔德环顾四周的森林，确定他们没有被观察到，说道。

"呀，就这么办吧。"黑蜗牛同意了。他花了一秒钟的时间仔细听了听，但他听到的只是像树叶沙沙作响这样平常的森林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人在附近。他会听到他们的声音或闻到他们的气味，除非他们在埋伏等待，而这是不太可能的。在他们光荣的领袖发出信号后，强盗们小心翼翼地走到森林边缘，盯着空地。妖精们跟在他们身后。

"嗯，这地方太大了，不可能是前哨站或捕猎者的小屋。你可以把一百个人装在里面。毕竟这一定是村子。"杰拉尔德观察道。

"看看我们面前的这块地。大部分都是过去被人加工过的，那些靠近墙那边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已经被人种过了。"埃利亚蹲下身子，盯着眼前的泥土指出。"如果你是住在这里的话，你才会这么做。"

大胡子挠了挠头，畏畏缩缩地看着四周。"他们在这里种地？我以为这些小村子早就被搜刮一空，消灭了。"

"土匪要先找到他们。这个村子偏僻了不止一点，就算是土匪也会贴近大路。我猜他们也会尽量保密自己的位置。"杰拉尔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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