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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存在的意义（第1页）

无声倒下的尸体，精准而细微的伤口，以及周围无比整齐的环境，这一切无不在说行凶之人到底掌握了何等了高超的刺杀手段。在尸体倒下的位置，渐渐有鲜血渗出，而站在周围的几人却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握短刀的凶手擦拭着手里的凶器。

“这下，满意了？”椒丘询问着刚刚动手的故友貘泽，后者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一张严肃的面孔。

“按照我和他的约定，每一次见面我都被允许杀他一次，既然这是他最后一次以蜃楼的身份露面，那我也将回敬他的期待...”貘泽望着躺在地上的冰冷的尸体，平静的诉说着。

在周围的其他几人都选择了沉默的前提下，气氛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氛围当中，来访者安静地喝着主人准备的茶点，而身为主人的那一位却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倒在了地上。

“哒哒哒”略显轻快的脚步声自门廊的背后传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淡紫色宫装的女性，褐色的长发盘在脑后，她的出现让其余人都跟着站起了身向她打招呼。

“夫人”

“木叔叔你还是唤我素裳便是，时光荏苒能与诸位再见却是以这种方式。”素裳朝着向她低头的椒丘回以善意的表情，接着又以同样温和的语调招呼了其余的几位。

貘泽显然脸上露出一丝慌张，在他的印象里，蜃楼被杀死之后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的他从暗处走出来，可这一次走出来的却是素裳。作为他的伴侣，眼前的这个素裳早就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位住在椒丘家隔壁的后辈，相反在她的身上貘泽能感受到一种若有似无的压迫感，那对笑眯眯的眼睛之下隐藏着的绝对不能被触碰的可怕事物。

他打了个寒颤，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杀死了蜃楼，而作为刚刚归来的素裳则是要为自己的伴侣报仇，但很快这种可笑的想法就烟消云散了。只见到门廊处，许久未曾露面的龙师涛然带着几个影卫走了进来，在素裳的指挥下轻车熟路地将尸体迅速清理了干净。

“他本该向几位亲自解释个中缘由，然而时间紧迫便只能留下这具最后的切片来完成先前的集会。他出发前也曾向我交代，说是貘泽先生可能会按照约定出手，若是如此，那之后的事便由我与阮.梅小姐代为转达。”

看着如今说话处事与记忆中的那个素裳完全不同的椒丘，心中不禁感慨，但是很快又释然了，毕竟自己也并非真实的自己，那对方是否还是原来的人恐怕也并不重要了。几人坐回原位，放下手中的茶盏等待着两位女士的说明。

“在来的路上，灵砂小姐应该已经告诉了诸位部分的事实。诚然，这一整段的变故皆是由我们夫妻二人在千年前引起的，之后我丈夫借助一些手段造就了现在的我，而阮.梅女士和另一位...嗯...我丈夫的老朋友一起借此策划了一场实验。”

“这些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们更关心的是，我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即便在知晓了自己并非真实，也无法理解我们这些人存在的意义。”发出质问的是驭空，她从最初成为持明的人质后来又被迫转生，再到现在知晓了背后的真相后，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因为...”平静开口的人是坐在另一边的阮.梅，“你们是我实验部分的载体，正如之前灵砂所说这场实验的目的是所谓的‘重整联盟秩序，阻止苍城悲剧’，但这也是其中的部分罢了。换个说法，这些是他们两个人的目的，而我的目的...则是‘造神’！”

“造神？”

“生命的科学没有尽头，而眼下我们所知晓的星神无疑是最高等的生命，墨夏提出了课题并给出实施的方案，我无法拒绝这一提议。作为专业人士，我负责对此进行更加详细的操作，而这项实验的目的只要套上一个‘复兴持明’的外壳，我们就能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而在已知的可行性方案之中，我们在无数次的世界线中进行了反复试验，最终得出了结论就是将十二条命途的结晶进行融合，而你们则是在过去的实验中被我选择作为命途结晶的载体。”

露出惊讶表情的只有驭空和貘泽两个人，符玄是因为这些年一直在阮.梅不以龙师幽兰身份出现的情况下替她处理着事务，所以早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椒丘的情况也类似，只不过他是作为龙师蜃楼的心腹被告知了这一切。灵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能算作整场事件的背后推手之一，所以在重拾‘苍城丹朱’这一身份后，更是清楚所有的事。

“十二件圣物...十二条命途的结晶，就是说总共会有十二个特殊的人对吗？成为容器的我们会怎么样？”这次发问的是貘泽。

“自然是融入命途，为最后完整容纳【不朽】的龙尊铺下道路。简单来说列位的工作到此为止，还请安然赴死。”用最平静的口吻说出了最无理要求的人依旧是以龙师幽兰的身姿静坐在原地的阮.梅。

奇怪的是，即便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几人心中却完全升不起半点反抗，甚至连口头的反驳也无法做出。

死亡这个字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让人心境平和了？

几人心里揣度着各自的心绪，每每有异样的心理活动就会被另一种过分‘祥和’的情绪给安抚下来，直到这样的心理暗示让他们对于‘死亡’变得无动于衷。

成竹在胸的椒丘向着两位依旧略显忧虑的同僚重复了最初的话语，“我们是持明，也只能是持明...忘记自己身为仙舟民的事。”

“融入命途的是我们认为自己是仙舟民的部分，而在一切完成之后完整的我们会以持明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从本征世界分裂出来开始，我们都是真正自己的复制品...而在这场的实验的最后，我们会像外面那些苍城的先民一样变成完整的个人。”做出更加详细解答的是早已容纳了【智识】的眼的符玄。

发出轻笑声音的是坐在主人位置上的素裳，在预想需要她透过某些特殊方式进行劝说的部分看来是被省略掉了，墨夏早就安排处理好了一切，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到罗浮与苍城合流的那一刻，完成最后的步骤。

沉默间，厅室暗处的那扇门扉缓缓打开，本不该还在此处的墨夏以龙师蜃楼的姿态悄然出现，随后世界在刹那间变成了一片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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