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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3页）

抽脊。相对这种酷刑，所有准备都是白费。

白泽身体前扑，五指抓牢地面，发出困兽一般压抑的嘶叫。

少昊的手势停了，虽然万般忍耐，还是忍不住说话：&ldo;其实……，你可以不必这样，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你没有告诉我怒魄在哪，我也没有答应你替你揭符。&rdo;

&ldo;白帝大人不要怒魄了？你不怕貔貅太岁找上门来，不怕你西界大乱，也不怕灰飞烟灭？&rdo;

少昊无语。

若得一人白首不离，那神位河山又算什么。

若这人对他付诸真心，那漠漠长生又算什么。

他不怕死，不怕失去一切，也不怕灰飞烟灭。只可惜没有人承情，他的付出，永没人想要。

&ldo;就算你不要，我也不想活了。不想被你钉在柱上，陪你他妈的长生不老！&rdo;

果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ldo;如果青鸾还在呢？&rdo;到底，他还有些不忿。

&ldo;他若还在，就还在受苦，怎么？上神还嫌他受的苦不够么？！&rdo;

少昊没有争辩。

所有人都以为，长生不老这种事对他白帝少昊而言，就像是抬个手给个果子一样容易。

白泽身上的长生符，是他滴心头之血，足足攒了十年，这才攒足画的。这符在白泽身上，却和他相连，时日更替，白泽衰竭，以及他每一次寻死耗伤元气，都需要他消耗元神来补。

这样的符，他自然不会去给青鸾。

就算是神，他也心胸有限，没有这样的慈悲。

&ldo;怎么，白帝大人没话可说了？&rdo;

少昊没再说话，的确无话可说，只是聚集力气，一寸寸去揭那道不死符。

白泽不知是怎么，却是不再叫了，不发一声，只将十指抠住地面，将西华殿坚硬的地砖生生抠出fèng来，额头上冷汗淋淋，和着他指甲上的血，一起渗入砖fèng当中。

&ldo;他就这样好，值得你为他生，为他死？&rdo;少昊低声，一只手止不住颤抖。

&ldo;值得。&rdo;

&ldo;为他曾为我唱了八年的曲，非亲非故，却饿着肚子唱到呕血。&rdo;

&ldo;为他总哄我欢喜，冬天给我暖脚，夏天给我打扇赶蚊子，一年年一日日，一直如此。&rdo;

&ldo;为他陪我三千年，得过百病，骨都已经成石，却还哄我开心，瞒着我，还替我暖脚，替我打扇，替我铰指甲，给我唱曲，为我渡魂！&rdo;

&ldo;他只是个低贱的鸟妖，但给我却是真心，对我千百种慈悲，比你这虚伪的上神高贵百倍！&rdo;

到了最后，符已揭去大半，白泽痛不可当，所以这声尾音极高，似一把带钩的箭，狠狠扫过少昊脸面。

少昊没有分辨，只是垂了头，鼻孔里cháo热，坠下一滴鼻血。

很重很大的一滴，落在白泽脊背，但白泽没有发觉。

这符由他心血绘成，耗他元神，和他相通，所以被生揭的时候，受痛的并不止白泽一个。

对于感情，他的付出也从来都不吝啬。

可是他也不想争辩。

既然别人弃若敝履，那又何必捧着颗心哀哀来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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