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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父子二人还在沉默着,从坐在这里开始到现在,刚才还是满满的一包香烟现在只剩下一个空盒子了,烟灰缸里的香烟头已经是慢慢的一堆了,但是父子二人之间的对话却一直没有开始,准确来吧,应该是父亲一直没有话。
秦鑫阳刚回来的时候,他就跟家里了自己的创业想法。按照他和肖玥刚回来时的想法,本就是打算和家里一声,让家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他也没想着和家里要什么创业资金,以他那种在父亲面前好面子的『性』格,他也是绝对开不了这个口的,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完自己的想法之后,他就一直在等着父亲对他的回复,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父亲熄灭自己手中的最后一根香烟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嘛要坐在这里等他回复啊?想到这里,他站起身,对父亲平平淡淡的道:“好了,我要的就这么多了,我走了。”
他走就走,在这么一个烟雾缭绕的一个环境里,他能坐这么长时间,都是一直忍着自己呼吸上的不适的,如今推开客厅的门,呼吸着院子里的新鲜空气,那种舒畅,顿时让他来了精神。可是正当他准备走出客厅的时候,父亲却突然叫住他:“你站住!回来!坐这!”
秦鑫阳停下脚下的动作,回头看着父亲,问道:“嗯?有什么事情吗?你吧。”
“我让你回来坐这!”父亲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但是对于秦鑫阳来,他早已经习以为常,毕竟这样的相处在这么多年来已经是成为常态了。
秦鑫阳撇了撇嘴角,正要和父亲怼上几句的时候,目光的余角却在不经意之间瞥到了父亲的头发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父亲的发『色』已经开始多了几分灰白,就连发际线,也朝后也朝后推移了不少了!
秦鑫阳的表情有些痴楞,刚才的那一点儿的发现开始让他注意到了父亲这些年的一些变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长大或者是长高原因,自己现在看父亲的模样,总觉得他现在比起以前已经矮了不少。因为常年在工地做重活,父亲现在看起来,腰似乎也开始躬起来了……那个在他时候看起来非常高大的男子形象,仿佛就是在这么一瞬间,变得让他心疼起来。
他想要怼父亲的那些话,就在这么一恍惚之间,又一次的成为了沉默。他默默的转过身,走回客厅,坐在父亲身旁的沙发上,语气稍微平缓的道:“好了,什么事情,吧,我听着呢?”
父亲看着秦鑫阳,这一对父子在此刻的眼神,都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了。他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在外面这两年,感觉怎么样?辛苦吗?”
闻言,秦鑫阳的呼吸骤然顿了一下,他抬头异样的看了父亲一眼,这是父亲第一次对他这么话!自己不是听错了吧?
“想好了吗?现在想好自己要做什么了吗?明白自己一旦做了这件事情,需要冒着什么样的风险了吗?”
秦鑫阳低声缓和的道:“想过,不论是什么事情,既然一旦做了这样的决定,风险肯定是少不聊,我想好了!”
秦鑫阳的很自信,父亲听的也是非常的认真,但是接下来他的一些话,却让秦鑫阳感觉到,父亲这是在泼自己的冷水。父亲是这样道:“我当年和你妈结婚的时候,和你现在的年龄差不多,当时我也是想做一份事情的,所以我和你妈就在大街上摆摊,卖面条和米线,每早上四五点钟的时候,就起床准备……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后来不做了吗?”
秦鑫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父亲叹道:“做生意要考虑的东西真的是太多了,你要学会各种各样的人情世故才能混下来,你看你现在才出去几年的时间,连个公司里的职员你都混不好,你怎么去管理你手底下的员工?还有就是钱,你现在有钱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秦鑫阳之前才刚缓和下来的情绪突然又冰冷了起来。如果不是当时在深圳面临那样的抉择,他会回来吗?他是因为在公司人员不好被排挤出来的吗?为什么父亲就从来不想下他当时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一旦自己失败,全有的原因都是我自己的吗?
从到大,每一次都是这样。时候他在学校被人欺负,父亲就总是自己先招惹的别人,被老师叫到学校之后,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一顿。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明明是名列全级前茅,还拿着学校的奖学金,可父亲还是要当着那么多饶面他学的是狗屁!
秦鑫阳瞬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站起身冲父亲喊道:“你就从来不考虑一下我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状况吗?对于你来,只要是你吩咐的,我就毫无反驳的去完成,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长大了,我都要准备结婚了,我现在要为我的未来着想,你难道还要我在北上广漂泊个一二十年你才满意吗?你就不能支持一下我,夸一下我吗?你是我爸,你是我老子,想跟你出去的时候我能够昂首挺胸,不想你总是在外人面前把我数落的就跟个狗一样……你就只会自以为是,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你知道我兴趣爱好是什么吗?你知道吗?你就只会,你吃过的盐比我走的路多,那我现在告诉你,我看过的世界,比你想象过的更大,我有能力决定我的命运,我用不着你管!”
一口气完这么多话,秦鑫阳整个人都在血脉喷张,全身发麻,这是他这么多年对父亲所积攒的所有仇愤,终于在今,他将这些在父亲面前全部的了出来。
当他对父亲出那句“我用不着你管”的时候,他看到了父亲伤心的眼神。秦鑫阳心里有些后悔,他之所以这么多年讲这些话憋在心里不肯讲出来,就是怕父亲听到以后会生气。虽然他恨自己的父亲,可是那始终是自己的父亲啊!
他抬起手臂擦干自己的眼泪,虽然因为这一番话伤害到父亲,他很后悔,但他绝不后悔刚才将那一番话出来!
他所想要的命运,父亲永远不懂!父亲所给他设计的未来,他永远做不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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