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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ldo;女的他也揍。&rdo;

&ldo;这么野蛮？领导不管吗？&rdo;

&ldo;管个屁！他爹厉害着呢，据说是……&rdo;

风夹裹着雪花扑进北平干涩的眼睛，他忽然后悔上了这辆车。揍女人？我什么时候揍过女人？最近倒是被一个女人揍了。她真够猛的，别看身材娇小，细胳膊细腿，一棍子挥下去力道也不小，把他脸上直接打出了一道血印子。招招用力，这是把他当野狗打了。

王阿娇哎……

车厢里，知青们边吃边聊。各种食物的香味混杂，香肠，点心，豆腐干……北平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舔舔嘴角，一天就吃了碗野菜混沌，肚子不争气地&ldo;咕咕&rdo;叫起来。

就在这时，容川喊了他一嗓子，&ldo;喂！这个给你。&rdo;

一件东西扔在北平脚边，外面裹着半张白色茶叶纸，里面还包了一层牛皮纸，东西说方不方说圆不圆，看不出是个啥。

北平嘬嘬牙花，垂眸看一眼没捡起来，眼角带着厌恶地问一句：&ldo;什么玩意？&rdo;

&ldo;别担心，不是炸药，打开看看就知道了。&rdo;其实容川挺想笑的。以前两人对着干时，纪北平一摆臭脸他就想揍他。如今换一种方式与他交流，再看这张愤愤不平的脸，容川只觉挺有意思。

&ldo;李容川，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别绕弯子。&rdo;北平不耐烦，漆黑的眸子充满戒备地望着容川。

&ldo;我不想打架，纪北平。&rdo;容川率先表明态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纪北平的厌恶完全在容川意料之中。

北平冷哼一声不言语。既然不想打架，就别跟我说话。

容川不生气，指指地上的东西，说：&ldo;这里包了两块烧饼，后海那家回民餐馆做的，拿着吧，我记得小时候你最爱吃。&rdo;说完，准备往里走，纪北平却把烧饼不客气地扔过来，厌恶的表情就像扔一颗手榴弹。容川不恼，暗暗叹口气，又把烧饼拽了回去。

这一次正好拽到纪北平胸口。

见他瞪起眼睛，容川冷声说道：&ldo;不要直接扔外边，别给我。&rdo;然后向卡车里面走去，与其他几位正在聊天的知青坐在了一起。容川人缘好，很快被大家围在中间，有人拿出扑克牌，几人玩起了打百分。

卡车上坐了好几个连队的知青。每到一处，就下去几人。慢慢的，车厢变得越来越冷清，欢声笑语被依依不舍取代，离开密山附近的二十六连后，车里就只剩下了容川与纪北平两人。沉默蔓延，没人开口说话，道路颠簸，卡车叮哐作响，感觉随时都能散架。

司机开了几十里路，人早已乏的不行，为了消除困意，他扯开嗓门唱起了《山楂树》。&ldo;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的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已发出闪光；列车飞快地奔驰，车窗的灯火辉煌；山楂树下两青年在把我盼望……&rdo;

歌声非常不优美，没有一个调是准的。残破的歌声顺着挡板缝隙飘进后面车厢。

&ldo;师傅！&rdo;容川与纪北平同时喊一嗓子。

&ldo;咋啦？&rdo;师傅停住歌声。

突入起来的默契让两位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北平将头转向车外，雪停了，打映着白蓝色的天空，西沉的太阳像是挂在漫无边际的白桦林中。

&ldo;你俩是不是要解手？&rdo;师傅放慢车速。

&ldo;不是。&rdo;容川说，顿了一瞬，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ldo;那个……您……别唱歌了。&rdo;

&ldo;咋的，特难听？&rdo;师傅问。

&ldo;嗯……&rdo;为了不把狼招来，容川只得硬着头皮实话实说。余光中撇到纪北平嘴角似乎扬了一下。

师傅哈哈大笑，他认得容川，就说：&ldo;我五音不全，唱歌当然难听了，川子，你妈妈是文工团独唱演员，你唱歌肯定好听，唱一个，咋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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