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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他的伤还未痊愈，昏黄的灯光下脸色略显苍白。萧千辞又想起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不免心软了一分，将浆果推了过去，&ldo;好吧，允许你尝几个。&rdo;

贺长离抱着他的瓷盅，心气极高目不斜视：&ldo;谢谢，我现在不想吃了。&rdo;

&ldo;你！&rdo;萧千辞气急，偏又拿他没招，只好一跺脚转身背对着他。

两人一晌无言，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了一点动静。贺长离捂在手里的茶冷了，他便想起身去倒掉。

他这一动，萧千辞忽然醒了一般，手掌往桌案上一拍，将他拍回座位。

贺长离背抵着粗粝的桌角，伤口处隐隐泛疼。他凝眸，眼神从她圈着的手臂，缓缓迎上她的眼神。小丫头气鼓鼓，臂弯将他困在方寸间，气势凌人。

她下巴一抬，&ldo;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rdo;

没有旁人在场，她的一腔气势都像是小孩子闹脾气。贺长离弯了弯嘴角，&ldo;解释什么？&rdo;

&ldo;解释你那天……&rdo;萧千辞急了，指着自己的嘴，&ldo;你那样那样对我啊！&rdo;

贺长离歪头看她，好整以暇，&ldo;我哪样哪样对你？&rdo;

&ldo;你！&rdo;萧千辞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那个词，她恼火，朝贺长离肩膀上推了一下。背后桌角磕到他的伤口，贺长离眉头紧蹙。

萧千辞背对着他，她低下头，过了好久才闷闷的问：&ldo;贺长离，你是不是见着个女孩子就这么对她？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跟男人……&rdo;

第一次跟男人亲吻，第一次患得患失茫然不知所措，第一次为一个人喜怒无常。不像小时候丢了心爱的东西，而是整颗心，都找不到了。

帐内一时陷入寂静，悄无声息。炉上煮的茶水沸了，咕噜咕噜直冒白烟儿。

少女突如其来的剖白，像最锋利的匕首，毫无后路的剖开了男人嬉皮笑脸的伪装，直达真心。

&ldo;那也是我第一次。&rdo;

突兀的一句话，令萧千辞怔然回头。

&ldo;第一次情难自禁亲吻女孩子，第一次，不计生死为人挡箭……&rdo;贺长离自嘲一笑，试探着去牵她的手，&ldo;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rdo;

他的手冰凉，像月夜下冰冷的北漠，吹不进江南温柔的春风。

萧千辞下意识猛地缩回。

贺长离低头看向自己伸在半空的手，说不出什么滋味，似是惊愕又恍若惋惜。

&ldo;这样也好。&rdo;他心想，继而自嘲一笑。那纤细的身影立在他身前，轻微颤了下，缩了缩手指。

&ldo;对不起，从前都是我唐突无礼。&rdo;贺长离望着她的背影，语气似乎十分轻飘：&ldo;今后你回大梁，就把我忘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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