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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娥无奈,解释:「我是想说,那段时间我留了一尾烬螟蛾在宗家打探消息,得知他们要展开结界,趁着结界筑起前,让大量烬螟蛾隐身潜入大宅、等待时机。」
「里头的修士都解决了?」
「不重要的都解决了。」
「这也太简单了吧。」巧心可是做好了殊死的准备,这先机赢得有些意料之外。
「你以为我这阵子在狗尾坡只是享乐吗?我从来都没停下脚步。」昭娥的每一步都有预谋,宗家得到的喘息之机不过是她计画下一招的预备期。
白泽见昭娥旗开得胜自然欢喜,同时也为那些殞落的生命哀叹,他们当中有许多都与白泽相识,甚至一起共事过,他们本不该捲入这场宗家的二次内乱,却成了最初的牺牲者。
昭娥察觉白泽心思,道:「每一场争斗流血最多的都是无辜者,始作俑者反倒有苟且偷生的机会,然而,不踩着他们的尸体,我们就无法前进。」
白泽定了定神,聚气一击,将结界破出一个洞口,方才昭娥担忧一旦白泽聚精会神破解结界,容易遭到修士偷袭,这才先解决了碍事的修士,白泽跨进结界之内,朝昭娥伸出了手,道:「我们现在就去找始作俑者。」
昭娥听出白泽的弦外之音,他是希望昭娥不要再伤害无辜,为了復仇,太多人成了昭娥的垫脚石,只是她隐藏得太好,无人知晓……。
昭娥、白泽、巧心行至中庭,埋在庭中的炸药随即引爆,白泽使出防护罩,待爆炸过去,三人从烟雾迷漫中毫发无伤走出,逕直来到炽人面前……。
昭娥拨拨身上的尘土,微笑称:「我还以为会有更隆重的欢迎仪式。」昭娥话音方落,身后的巧心忽然腿软跪地、鼻中冒出鲜血、止不住地咳嗽,白泽虽未倒下,可手压着胸口、看着颇为难受,昭娥立马反应过来,道:「烟雾中有毒。」昭娥面不改色,用烬螟蛾三两下便治好了白泽、巧心。
炽人冷冷说道:「你能治好他们,却救不了自己吧?」烬螟蛾对昭娥本身不起作用,这件事在昭娥遇刺时便一目了然。
「我的毒早解了。」
炽人自信道:「此毒是我亲自调配,根本没有解药,你必死无疑。」
「你调不出解药,不代表我也调不出啊。」昭娥此言明示了她早已知晓炽人打算下毒,并且事前已拿到毒药配方、製出解药。
炽人问道:「你让白泽控制了我身边的人、偷走药方?」
白泽否认:「不是我。」白泽、巧心看着也是一头雾水。
「宗家有你的人?」
昭娥未答,转而说道:「今日是你的寿辰,虽不是亲生的,好歹也喊了你多年父亲,你也算我的伯父,该当送你一份寿礼。」
昭娥掌心一收,炽人身侧的昭琁与昭琋瞬间被烬螟蛾吐出的丝捆住全身,这丝线硬如钢铁,任凭二人如何挣扎也是白费力气,见昭琁有危险,炽人情急起身,正要拔剑,一把匕首悬在了他的脖颈前,持刀之人……是他次子昭珉。
昭珉用着一贯的虚偽笑容,说道:「父亲年纪大,还是坐下好好看戏吧。」昭珉的叛变令在场宗家及分家诸人大为吃惊,连白泽、巧心也一脸诧异,唯有昭娥波澜不惊。
炽人明白了,道:「原来你就是她的内应。」
「不不不,我们是伙伴。」
「你以为成了她的走狗就能苟且偷生了?」
「都说了我跟她是伙伴了,您是不是老了、耳朵不中用了?既然如此,留着也没意义了。」昭珉手起刀落,砍下炽人一双耳朵,炽人血流如注、冷汗直流,明明疼痛难忍,他仍端着宗主的仪态,咬牙苦撑、不愿让人看轻。
「父亲!」昭琁试图挣脱丝线,不慎摔倒在地,他朝炽人爬去,却被昭珉一脚踢开,昭珉将割下的两隻耳朵丢到昭琁面前,一向沉稳的昭琁此刻有了怒不可遏的神情,一双眼冒出的杀意直击人心。
昭珉对昭琁说道:「你还有空担心他?接下来就轮到你了呀,你是他的心头肉,折磨你会让他更生不如死,我说的对吗,昭娥妹妹?」
昭娥不满说道:「你这么早割了他的耳朵,血都堵住耳道了,还怎么听得清他爱女的哀号呢?」
昭珉道:「无妨无妨,还是能听见的,再说,他的双眼我还替你留着呢。」
炽人怒道:「要杀要剐衝我来,别碰昭琁!」
昭珉道:「你傻啊?你越维护,她更不会放人。」
昭琁朝昭娥吼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昭琁曾对昭娥充满同情,如今见她杀人不眨眼、残杀无辜毫不手软,怒意已取代了所有怜悯。
昭娥不理会昭琁的怒火,对炽人说道:「记得你四十五岁寿宴那晚,发生了什么吗?」
「……。」他自然记得,他们所有人都记得,那是昭娥得知身世、身心被撕成碎片的朔夜。
「我经歷过的……你的女儿也该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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