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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黎锦,眼神复杂,带着深深的感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听你讲完,我这老头子,得跟你道个歉。”
黎锦忙道:“老领导,您言重了……”
校长老大摆摆手,打断他,语气真诚:“不是客套。当初你在草原坚持要深挖下去,我……是有顾虑的。觉得步子太大,牵扯太深,怕不好收场。甚至在一些信息的支持上,不够坚决。现在看来,是我老了,保守了,有点‘倚老卖老’,差点误了大事!你的坚持是对的,你的判断是精准的!没有你的魄力和担当,我们可能就真的错失了在草原打开局面、扎下根基的绝佳机遇!”
这番坦诚的自省和道歉,出自这位老人之口,分量极重。黎锦心中震动,正色道:“老大,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永远是我的定海神针。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
校长老大欣慰地点点头,随即,神情变得无比郑重:“过去的就不提了。今天这顿饭,除了听你说说情况,更重要的是,”他目光灼灼地直视黎锦,“我已经决定了。这个家,这个担子,以后就更多地交给你了。家族的资源、人脉、未来的方向,由你来主导决策。我不再事事过问,只在你需要时,提供一些参考意见。你放手去做,该拍板时就拍板!我老了,精力不济,以后啊,我就退居幕后了。”
这几乎是将整个家族的核心权力和未来完全托付!黎锦心头一凛,立刻站起身,身体站得笔直,声音沉稳而有力:“老大信任,我黎锦诚惶诚恐!我向您保证,必殚精竭虑,不负重托!”
校长老大脸上露出了释然和满意的笑容,他拍了拍黎锦的肩膀:“坐下,坐下。吃饭!我相信你。”
一顿饭,吃了很久。两人又移步茶室,喝着茶,聊着更长远的一些规划和京城的风云变幻。
校长老大显露出一丝倦意:“人老了,精力跟不上了。晚上还有个老朋友的寿宴,得去露个脸,现在得去眯一会儿养养神。”
黎锦立刻识趣地起身告辞。
雪下得更大了。
黎锦的座驾穿过纷飞的雪花,来到了大姐位于城郊的别墅,车子直接驶入了温暖的地下车库。
乘电梯直达客厅,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大姐早已等候在此。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米白色羊绒保暖衣裤,柔软的质地勾勒出成熟女性丰腴而优雅的曲线,居家打扮少了平日的雍容华贵,却别有一番慵懒随性的魅力。她显然没把黎锦当外人。
“快进来,外面冷吧?”大姐笑着迎上来,自然地帮黎锦拂去肩头沾着的零星雪花,“去茶室坐,茶刚泡好。”
温暖如春的茶室里,茶香四溢。大姐为黎锦斟上一杯热茶,关切地问:“刚从老爷子那儿过来?他怎么说?”
黎锦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直言道:“老爷子把家族未来的决策权,包括集团的核心管理权,正式交给我了。以后,集团的事务,我可以自行决断。”
大姐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巨大的惊喜取代。她抚掌笑道:“好!太好了!老爷子早就该这么做了!你才是能带着咱们家走得更远的人!”
黎锦看着她,认真道:“大姐,话虽如此,但以后集团的事,尤其是大事,我还是希望能多跟你商量着办。你的经验和眼光,至关重要。”
“不!”大姐斩钉截铁地摇头,神情无比郑重,“黎锦,你错了。既然老爷子把舵交给你了,你就是掌舵人,是咱们这艘船的顶梁柱!以后,你是领导者,我是执行者。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到了咱们这个层次,就该是这样!大老爷们当家掌舵,女人当家,无风也起浪,难成大事!我全力支持你!”
大姐的表态让黎锦心中也颇为动容。他点头道:“大姐的信任和支持,黎锦铭记于心。”
他顿了顿,又道:“既然老爷子做了这个决定,我打算近期召集大哥、其他姐姐还有各位姐夫,一起开个会,正式通报一下,也听听大家的想法。”
“这是正理!”大姐立刻赞同,随即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过,在这之前,有老四家那个不成器的,最近嘴碎得很,在外面编排你,说什么‘锋芒太露’、‘根基不稳’。言为心声,他对你没有敬畏之心,留着就是祸患!得先把他料理了,免得开会时跳出来恶心人,也免得日后给你添堵!”
黎锦神色平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这事我记着。大姐放心,我会处理。不过,毕竟是四姐的丈夫,我先找四姐聊聊,听听她的态度,然后再找四姐夫‘谈谈’。这样比较稳妥。”
大姐看着黎锦沉稳自信的样子,紧绷的神色松弛下来,由衷赞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够稳当!行,就按你说的办。”
窗外的雪依旧无声飘落,茶室内的暖意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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