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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我看见温可原站在一扇紧闭着门前面对我说，我走过去，发现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锁。我说：&ldo;锁了，怎么办？我们回去吧。&rdo;

&ldo;等等，我看看。&rdo;他用手扭了一下锁，居然开了，我们走进去，顿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房间里什么都没放，只有在角落里放着一口很大的缸。温可原说：&ldo;来，帮帮忙，把它移开。&rdo;

那口缸实在太重，我们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它移开，我蹲下身去，发现那里的土很松，温可原随手抓了一把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说：&ldo;就是这里了。&rdo;然后，他拿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把铲子开始挖，没挖一会儿，一绺发丝映入了我的眼帘，我紧张得发不出半点声音。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有个人站在我身后，他的呼吸象蛇一样舔着我的后脑勺，我猛地回过头‐‐苦婆的脸险些贴到我的脸上，烛光下，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显得如此苍白和诡异：&ldo;苦婆，我……&rdo;

&ldo;你们这两个贱人！&rdo;

话音刚落，苦婆手上的那根木棍重重地敲在我的脑袋上。

我尖叫着坐了起来，把温可原吓了一跳，他也坐了起来，着急的问着：&ldo;怎么了？出什么事了？&rdo;

我没搭理他，用手撑住额头，都怪他，把苦婆说得那么恐怖，害我做恶梦。

温可原揽住我的肩膀：&ldo;你做恶梦了，七月？&rdo;

&ldo;嗯，几点了？&rdo;

&ldo;快十一点了。&rdo;

&ldo;那起来吧，我们送苦儿……苦儿呢？&rdo;我转过头去看，却发现苦儿不在了，我对着空气喊苦儿的名字，没反应，温可原起身去浴室看也没有，我吓到了，赶紧去外面问服务员有没有见到一个小女孩，她说没注意，然后说让我回房间等，她打电话问问其他服务员。

我坐在房间里有些不知所措，苦儿哪去了？她还那么小，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会说话。我不停的责怪自己怎么没看住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苦婆交代？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我终于忍不住向外面走去，一站在酒店门口我就傻眼了，这么大的城市我要到哪里去找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手机在响，显示家里的号码，我接起来听，那头没人说话，我猜想是安依云，她在找我。可是苦儿没找到我不能回去，我对着电话说：&ldo;姐，对不起，我现在有点急事回不来，我一个小妹妹不见了，我必须要把她找到，找到后我就马上回来，你如果有什么事先给启凡打电话，好吗？&rdo;

然后我跟温可原找遍了所有的娱乐场，动物园，该找的地方全找遍了，脚都跑麻了，一直到五点半，还是没找到苦儿，我问温可原要不要报警，温可原说，要不先去苦婆家看一下，说不定苦儿早回去了，如果没有再报警也不迟。

我想也只能这样了，我心事重重的去苦婆家，如果苦儿没回去，我该怎么跟苦婆说？远远的我就看见一群孩子在路边围着玩，其中一个穿红棉袄，梳两个羊角辫，笑得那么天真的孩子不是苦儿又是谁。我跟温可原同时笑了一下，如释重担。温可原揽着我的肩膀：&ldo;你看，我说了吧，幸亏没报警，这小丫头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害我们找了一整天。&rdo;

&ldo;算了，回来了就好，走，我们去看看苦婆。&rdo;

我一看见苦婆就向她道歉，说昨晚没有照顾好苦儿，我猜想苦婆也是担心了一个晚上的。然而，苦婆的回答却让我彻底震惊了，我感觉有一阵阴风直往衣服里面钻。她说：&ldo;你是不是看错了，孩子？昨晚苦儿没出去，很早我们就睡了。&rdo;

&ldo;怎么可能？&rdo;我转头看温可原，他却盯着另一扇紧闭的门发呆。我说：&ldo;苦儿晚上没有起来过吗？或者你睡着后她出去你不知道呢？&rdo;

&ldo;不会的，我记得很清楚，苦儿快到天亮的时候还起来尿尿了呢。&rdo;

我彻底被弄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按照苦婆说的苦儿根本没出去，那我跟温可原昨晚见到的是谁？我冷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温可原突然问：&ldo;你这间房出租吗？&rdo;

苦婆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但她马上又笑着说：&ldo;这么破的房子还会有人要租吗？&rdo;

&ldo;也许会有呢？&rdo;

从苦婆家离开，我感觉苦婆一直站在门口&ldo;看&rdo;着我们，那目光就象一颗子弹一样，正中我的心脏。

4

我们没有坐车，并肩走在街上，各自想着心事。我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忍不住问：&ldo;可原，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ldo;什么？&rdo;他有些心不在焉。

&ldo;你不觉得奇怪吗？&rdo;

&ldo;本来就很奇怪。&rdo;

&ldo;你说昨晚跟我们在一起的是谁？&rdo;

温可原很肯定的说：&ldo;苦儿。&rdo;

&ldo;那苦婆为什么说苦儿昨晚没出去？&rdo;

&ldo;不知道。&rdo;

&ldo;你为什么问那间房要不要出租？&rdo;

&ldo;随便问问。&rdo;

他的态度让我有点儿受不了，我总觉得他从苦婆家出来后整个人就怪怪的，他好象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我想了想有些生气，于是拦了辆车回家，他一句话也没说，跟傻瓜似的站在那里。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接到温可原的电话，他说临时接到电话明天要飞回北京了，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快的话两三天，慢的话可能要半个月。我又问他为什么这么突然，说走就走，他只说有急事，也不说什么急事，只说会尽快回来，并且说会想念我，随时跟我联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想打电话问他明天几点的飞机，他已经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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