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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6页）

nbsp;nbsp;nbsp;nbsp;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nbsp;nbsp;nbsp;nbsp;他无声叹息，帮她掩好被子，尝试引导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

nbsp;nbsp;nbsp;nbsp;“你不是还在医院工作吗？怎么这么抗拒医院。”

nbsp;nbsp;nbsp;nbsp;林听澄平躺在床上，直视天花板，轻声细语：“不是抗拒医院，是不想躺在病床上。”

nbsp;nbsp;nbsp;nbsp;那年暑假，因为胃穿孔晕倒，被120送进抢救室。

nbsp;nbsp;nbsp;nbsp;林听澄当时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nbsp;nbsp;nbsp;nbsp;她害怕自己就这么死掉，她既答应外婆要好好生活，也舍不得就这样离开沈择屹。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在抢救室待了多久，出来后，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耳边是医生叮嘱的话语，她一个字没听清，只听到最后一句：联系家人尽快缴费。

nbsp;nbsp;nbsp;nbsp;家人……

nbsp;nbsp;nbsp;nbsp;她哪来的家人，哪来的钱。

nbsp;nbsp;nbsp;nbsp;四万的手术费对她而言，简直是天文数字，她忽然觉得，自己还不如死掉算了。

nbsp;nbsp;nbsp;nbsp;林听澄最后厚着脸皮联系了林芸，问她能不能借钱。

nbsp;nbsp;nbsp;nbsp;林芸问她要钱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说，手术费需要四万，之后会连带利息一起还给她。

nbsp;nbsp;nbsp;nbsp;电话那端突然沉默了。

nbsp;nbsp;nbsp;nbsp;林听澄心如一潭死水，但她除了找林芸，别无选择。

nbsp;nbsp;nbsp;nbsp;林芸最后给她转了五万，告诉她钱不用还，这是最后一次联系。

nbsp;nbsp;nbsp;nbsp;林听澄知足，不会再跟她联系，哪怕自己死了。

nbsp;nbsp;nbsp;nbsp;她拿着四万缴费，剩下的一万放在身边应急。

nbsp;nbsp;nbsp;nbsp;之后每个月给林芸转五百块，虽然林芸不要求她还钱，但林听澄不想欠她。

nbsp;nbsp;nbsp;nbsp;她一次性拿不出这么多钱，只能慢慢打工慢慢攒。工作后生活好多了，她每个月转一千，连带利息终于还清了。

nbsp;nbsp;nbsp;nbsp;林听澄呼吸沉了沉，对沈择屹说。

nbsp;nbsp;nbsp;nbsp;“我手术后，每天躺在病床上，不能动不能下床。”

nbsp;nbsp;nbsp;nbsp;“每次睁开眼都是白色天花板，身边没有任何人，无助又害怕，我很讨厌那种感觉，像是世界到了尽头。”

nbsp;nbsp;nbsp;nbsp;她突然笑了，语气很轻松。

nbsp;nbsp;nbsp;nbsp;“那段时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所以，我真的很会照顾人，不是骗你的。”

nbsp;nbsp;nbsp;nbsp;沈择屹说不出话，声音干涩又刺疼。

nbsp;nbsp;nbsp;nbsp;他记起，高中时他第一次撞破她生病时破碎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他问她：“你父母不管你吗？”

nbsp;nbsp;nbsp;nbsp;她几乎是绝望的麻木：“没人管我的。”

nbsp;nbsp;nbsp;nbsp;原来，是这种这样的不管不顾。

nbsp;nbsp;nbsp;nbsp;沈择屹垂下眼，掌心落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nbsp;nbsp;nbsp;nbsp;一字一句和她说：“以后不会了，你不再是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林听澄的心脏，轰然一声。

nbsp;nbsp;nbsp;nbsp;她侧头看着他，说不出任何回应他的话，只能声音哽咽地絮语：“沈择屹，我有点困了。”

nbsp;nbsp;nbsp;nbsp;沈择屹点头。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继续待在卧室里，也没有追问失眠的事情。帮她盖好被子，离开了房间。

nbsp;nbsp;nbsp;nbsp;他出去后，林听澄躲在被子里闷声哭了好久。

nbsp;nbsp;nbsp;nbsp;哭累了，也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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