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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婉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儿?”
傅琛已然离去,可蓉婉循声而望,却见到了迎面而来的金玉姑姑。
“奴婢见过金玉姑姑,姑姑为何在此?可是有事儿找咱家娘娘?”
话落,蓉婉才发觉不对,若说有事前来,金玉又怎会带着包裹呢?
只见金玉笑的十分和蔼,嘴角扬起见着甚是亲切:“瞧蓉婉姑娘这客气,我这不是来找娘娘的,而是方才陛下亲自前去奉先殿将奴婢召见出来,命奴婢日后好生照顾着皇贵妃娘娘。当初孝昭皇后怀有昭元大长公主以及陛下时,都是奴婢亲自侍奉的,陛下记挂着皇贵妃娘娘的身子,怕动了胎气不好,方才陛下还说呢,命奴婢多做一些皇贵妃娘娘爱吃的小菜,免得娘娘日渐消瘦。”
竟是如此?床榻上抽泣的戚璟瑶立即停了下来,她支撑着手臂起身,蓉婉见之,立即上前搀扶。
“姑姑,您说的可是真的?”
眉头似蹙非蹙,目中泪光点点。这般凄楚的模样可与戚璟瑶往日大不相同,许是因有孕再身而诸多烦闷,加之心中的委屈倾泻出来时,情绪便难以自持。
金玉见之,便知道出了事儿,方才陛下让自己候在外头,可没过多久却十分不快地匆匆离开。
“奴婢参见皇贵妃娘娘,回皇贵妃娘娘的话,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半分不敢掺假。陛下命奴婢将衣物收拾好,便与陛下一同前来华阳宫,陛下的意思便是命奴婢日后都在娘娘身边服侍。”
金玉的到来,是戚璟瑶没有想到的。原以为帝王薄情,傅琛也不例外。可谁能知道,自己竟然误会了他的来意。
虽然这般想着,却让戚璟瑶始料未及:“竟是这般,是本宫想得不够周全,劳烦姑姑走这一遭,可中德殿不比奉先殿,那里清幽福泽,是本宫这里所不及的。”
眼底的黯然瞬间闪过,戚璟瑶垂首抚着小腹,似是喃喃,也似是说给旁人听。
这般妄自菲薄的样子,可不是金玉当初所瞧见的模样,金玉将包袱放在一旁,冲着戚璟瑶恭恭敬敬地施了大礼。
“奴婢金玉,再次给主子请安。日后仰仗着主子庇佑,奴婢定当为主子鞍前马后,死而无憾。”
韶华不在,岁月在金玉的脸上悄然留下痕迹,可她一丝不苟的谨慎,却随着年龄的增加,变得逐渐稳重成熟起来。
到底是曾经伺候在孝昭皇后身边的人,就是与旁人有所不同的。不然尔珍怎么就在金玉身边数月,便被调教的妥当,想来金玉也是个厉害的。
“姑姑快请起,本宫可受不起!姑姑乃是孝昭皇后身边的老人,于本宫来说也是长辈,怎能让姑姑行此大礼呢?蓉婉,还不快点搀扶金玉姑姑起来。”
身怀六甲的戚璟瑶自是不便,蓉婉正欲俯身将金玉搀扶起来,谁知金玉却摆着手:“万万不可,奴婢即便再年长,却也是奴婢。奴婢深知自己不是主子,此生是要照顾主子的,在奴婢第一次见皇贵妃娘娘时,便已经发觉娘娘与旁人是不同的,在皇贵妃娘娘身上似是瞧见了孝昭皇后的影子一般,从那时奴婢便有追随娘娘的打算,只是事与愿违,奴婢一直寻不到机会。”
回想起昔日的种种,金玉心口闷着一样的痛。孝昭皇后母仪天下,却被奸人所害,死不瞑目。这一直是金玉心中的遗憾,如今她来到了戚璟瑶身边伺候,定不会将此事重蹈覆辙的。
方才陛下来时,那般诚恳。金玉忍不住动容,便顺势应了下来。眼前的皇贵妃虽然举手投足间与孝昭皇后有些许相似,可她二人不同的,便是帝王恩情。
穆宗是个冷酷无情之人,可陛下却不同,金玉可以察觉的出,陛下似乎很是钟情皇贵妃,这种爱意早已渗透在骨子中。
听闻金玉的话,戚璟瑶嘴角抽动着,似是想说些什么,方才心中的苦闷已经烟消云散,可逐渐袭来的懊悔,却充斥着戚璟瑶的全身。
“本宫何德何能,竟然叫金玉姑姑如此挂牵?方才是本宫情绪不好,惹陛下不快了,只是姑姑,身处宫中,有的时候本宫也是无能为力。”
南诏是戚璟瑶毕生的痛,她所有的梦都在父亲辞世的那一刻骤然坍塌,独留自己的哀思惶惶度日,可这一切非但没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推移,反而如同书画一般刻印在脑海中愈加明显。
金玉何等聪明,自然知道主子所说是何事。南诏之事陛下处理的甚为果断,可就在慎贵妃身上,皇贵妃定是与陛下出现了分歧。
“皇贵妃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金玉起身,缓缓上前,陛下既然让自己前来,定是有原因的。
孕中多思,这也是难怪的。金玉不愿二人误会加深,毕竟人生苦短,能得一知己也是不易之事。
“姑姑说便是,日后便是与姑姑同为一家了,既是一家人,就没有当不当讲的,姑姑有什么就说什么,本宫定当洗耳恭听。”
美目流转,方才落泪时落下的眼眶酸涩,戚璟瑶不仅觉得脑仁儿疼的厉害,连眸子也模糊了起来。
指腹轻抵着头穴,心中心绪乱飞,就连戚璟瑶自己也不知,方才所发生之景,是梦境还是现实。
既是如此,金玉也不藏着掖着:“回皇贵妃娘娘的话,奴婢是伺候在孝昭皇后身边的人,见过的风霜雪雨若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是比娘娘您还多的。曾经孝昭皇后与穆宗也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可随着误会加深,加之有嫔妃挑唆,穆宗便不再信任孝昭皇后,以至于孝昭皇后惨死,终其一生,都无法救赎自己。恕奴婢多嘴,这世间纵然有千万种过错,可唯独有人的心,是不可辜负的。”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戚璟瑶幡然醒悟,前车之鉴那般骇人,可自己为何要困顿于此?
即便是傅琛真无意,自己也不能这般与其硬碰硬。以卵击石谈不上,可若要两败俱伤,可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想到这里,小腹传来阵阵痛楚,戚璟瑶骤然捂着,金玉见之,也是惊呼不止。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等你来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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