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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传闻,四驸马陈境泽风流而不下流,豪放而不浪荡。
其右的青年松风水月,君子之姿,也率先与许活二人见礼,“许郎君,朱郎君,幸会,在下林牧。”
紧随他后,更靠外的三人一一见礼。
年纪看起来最长,敦厚的方脸青年见礼时自报姓名,是二甲第一的徐泽安。
李栩然身上则带着名门子弟和少年得志的倨傲。
这最后一个,便是探花郎顾笑舟,这些人中,唯有他是寒门出身,身上却丝毫没有局促,也没有任何讨好。
陆屿笑若春风,抬手指向林牧和李栩然下首唯一一个空桌,请两人落座。
那是最末一席,对面是顾笑舟,不过在场皆是有功名的,许活和朱振算起来,只是白身,并不算辱没。
许活向主人一礼,带朱振落座。
四驸马陈境泽一条腿盘着,一条腿曲起,捏着酒壶的手搭在膝盖上,来回打量着二人,嘴角勾起戏谑的笑。
“这位是什么眼神?”
朱振咕哝不满。
四驸马陈境泽拎着酒壶冲着许活他们随意地一抬,“二位看起来性情不似能相合的,没想到竟是能一同出游的朋友。”
他这话,解了惑。
许活此行是为打猎,没带华服,便只穿了一身簇新的黑色常服,一根发带将头发全都束在头顶,黑发一束自然地垂下。
朱振还是来时那身锦衣,珠玉宝石,浑身豪富之气。
寻常这样两个人,许活着一身简单装扮,就像是朱振身边的小厮。但许活气质不俗,仪态挺拔从容,朱振也明显以她为主,这样的两人在同一个画面,便很有趣了。
而朱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荣安身边,最好的朋友就是我了。”
李栩然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嘲笑意味。
朱振怎么说都是她带过来的人,许活自然要维护一二,“朱振为人率真豪爽,待友以诚,值得相交。”
这是许活头一回夸他,还是当着这么多人。
朱振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一脸爽到的笑容。
许活瞥见,“……”
她并没有露出嫌弃丢脸之色,可沉默多少说明了他们的友情多少有点儿包容在。
陆屿和煦道:“方才听家仆来报,许郎君带了新打的野物来。”
许活回道:“荒郊野地,礼数不周,只能用亲手所猎之物以示诚意,还望陆郎君见谅。”
陆屿笑道:“许郎君亲手所猎,乃是至诚之礼,我吩咐膳房收拾了,稍后送过来,我等晚些一同烤食,如何?”
许活当然不会有意见。
朱振眼睛一亮,昨日想得今日就实现了。
时间还早,李栩然忽然道:“方才我等在合奏,正在兴时,许郎君和朱郎君来得巧,不如一道合奏一曲?”
其他人也都看向许活二人。
朱振不由地露出抗拒来。
李栩然勾唇,“难道朱郎君为难?”
勋贵的脸面不能丢!
朱振受激,“有何为难……”
都是人精,就他一个憨实的。
许活打断,直言:“我们二人自是比不得诸位精通琴乐,不过恰逢春日宴,难得一聚,也不愿扫了诸位的兴,不如朱振与诸位合奏一曲《破阵曲》,我舞剑助兴,如何?”
《破阵曲》煞气太重,少有人弹奏,尤其在其乐融融的宴席上,都是些悠扬的丝竹吱声。
他们也不见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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