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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3章 她是很好（第1页）

侍卫和车夫一直在外面等着，他们心里疑惑，也不知道太子是出了什么事。

他们的马车一直停在这里，太子没有下令继续出发，他们也只能继续等候。

但是等在这里做什么呢？晋王爷迎亲的队伍也不会经过这一段路啊。

太子殿下要是想看晋王身穿喜服胸口系着大红花，骑于高头骏马上的新郎倌气派，那就再往前走一段啊，王爷会从那里经过的。

可是他们也不敢问啊。

马车里已经好半天静悄悄的了。虽然他们没有看到太子殿下这时的模样，但却......

海风咸涩，吹得人眼眶发酸。阿衡躺在沙滩上，四肢如被抽去筋骨，唯有胸口那点温热还在搏动。老渔夫递来一碗野姜汤，他勉强坐起，指尖触到颈侧伤口??银镖划破的血痕已结痂，但皮肤下仍有一丝异样震颤，像有细针在血脉里游走。

“他们给你下了‘音蛊’。”老渔夫低声，“不是毒，是种声波寄生虫，靠共鸣存活。若不驱除，每逢月圆，你听见的一切都会变成它的食粮，最后连梦话都能杀人。”

阿衡苦笑：“难怪刚才昏迷时，梦见了钟声……不是地底传来的，是从我脑子里长出来的。”

老渔夫摇头：“沉籁屿塌了，九柱毁了，可‘音察司’不会死。它藏在礼乐典章里，在太庙祝文里，在百官朝拜的颂词里。只要皇帝还用声音统治人心，它就永远活着。”

阿衡望着翻涌的海浪，忽然问：“您怎么知道这么多？”

老人停下手中的活计，将草绳一端浸入潮水。“三十年前，我也曾是九枢监察使之一。”他抬起左手，小指缺了一截，“那一晚，我在归蝶城外听见钟响，循声而去，看见七个穿麻衣的人跪在沙地上，每人嘴里含着一枚铜铃。他们不是在祈祷，是在献祭??把自己的耳朵喂给地脉。”

“后来呢？”

“我逃了出来，砍断手指才摆脱追踪。可名单上的人都死了，一个都没活下来。”老人目光沉沉，“我以为这局已定，直到昨夜，北斗第七星亮了。我知道，有人替我敲了钟。”

阿衡沉默良久，缓缓从怀中取出那枚断裂的铜铃碎片。残片边缘锋利，映着晨光泛出青灰。他用布条缠住手心，把碎片贴在耳后，闭目凝神。

刹那间，世界变了。

海浪不再是水的声音，而是千万人的低语汇成的河；风掠过礁石，竟似琴弦崩断的余音；就连老渔夫修补渔网的动作，也化作一段段节奏诡异的节拍，隐隐与《春祀九章》中的“羽灭调”相合。

“果然……”他睁开眼，瞳孔微缩，“整个南海的潮汐都被编进了共振网。每一道浪打在岸上，都是半个音符。他们在用自然之力重建‘清心律’！”

老渔夫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这不是终结。”阿衡站起身，踉跄几步走向倒塌的石塔残骸。海水退去后，露出半埋于泥沙的青铜基座，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声起于无，归于寂。唯执火者，可焚天听。”**

他心头一震。这不是威胁，是召唤。

“他们在等下一个‘鸣钟人’。”他喃喃，“九枢阵虽毁，但‘代号计划’仍在继续。他们会寻找新的容器，新的抗性携带者……而我，已经成了活的警示碑。”

老渔夫猛地抓住他的手腕：“那你必须消失。彻底隐姓埋名，连影子都不能留下。”

“不行。”阿衡挣脱开来，“如果我不出现，谁来告诉别人，那些看似寻常的歌声、诵经、钟鼓，其实都在洗脑？谁来教孩子分辨‘真声’与‘伪音’？”

“那你打算怎么办？回去？回京城？”老人冷笑，“你现在就是一张行走的通缉令！音察司的眼线遍布驿道、茶馆、医馆、戏台！你走进任何一座城，不出三日就会被捕。”

阿衡低头看着脚下的沙滩，忽然蹲下身，拾起一根枯枝，在地上画出一幅简图：九点连线，呈环形分布，中央一点空缺。

“九枢阵毁了，但‘第十枢’还在。”他说，“不在地理，而在人心。我要做的，不是重建系统，而是教会每个人成为自己的‘反谐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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