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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3页）

不想萧怀朔干脆利落的道，&ldo;是。&rdo;

正说话间，帐外令官进来，在萧怀朔耳畔耳语。

萧怀朔低头沉吟片刻，终还说道，&ldo;请公主进来。&rdo;

帐内众人再度低语起来，张广也不由暗暗揣摩。心想这种时候为什么会有公主来求见？

忖度间不经意抬头，便见令官打起门帘，逆着光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子。在武人聚集的地方，她的身形显得十分小巧婉约，衣衫头发上不见半点金银之色，打扮得极为简单朴素‐‐甚至于到随意的地步。

然而确实是个公主‐‐尽管张广从未见过她，但他不能不承认，那少女气质、容貌、气度无不是公主的派头。纵然出入眼下的场合，也依旧恬淡从容，毫无拘束畏惧之态。

张广本人出自书香世家，几个儿子都教养得才貌俱佳，天子甚至一度想将妙法公主下嫁到他家‐‐最终他的次子娶了天子的侄女永丰县主。故而他很善于修饰容止，对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贵淡雅，也相当敏锐。

是舞阳公主‐‐他想，除了徐妃，旁人怕是难养出这样的女儿。

帐内武将们对她拱手行礼。萧怀朔也上前道，&ldo;阿姐有什么事要问？&rdo;

如意道，&ldo;我新听说一些消息，不能不来向张使君求证。&rdo;她便到张广面前，点头行礼，&ldo;使君。&rdo;

张广也拱手道，&ldo;公主殿下。&rdo;随意微微扬头，带了些薄怒道，&ldo;殿下是来向老臣兴师问罪的吗？什么时候公主也能到堂前对朝臣指手画脚了？&rdo;

他故意倚老卖老，先发制人。

如意语气平缓，态度平淡，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直接应对，&ldo;从天子令我扶助临川王讨逆平乱时。&rdo;

张广被噎了一句，一时竟无话应答。如意便又道，&ldo;使君说顾公强占了雍州，此事究竟发生在何时？&rdo;

张广待不理会她，然而众目睽睽，若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上纠缠，只会引得众人怀疑。

何况先前萧怀朔问道这一件时，他已含糊带过一回。

他只能道，&ldo;正月里。&rdo;

&ldo;月初还是月底？&rdo;

&ldo;……月底。&rdo;

如意缓缓眨了眨眼睛，张广心中不由一紧。心想糟糕，他这一日确实是大大的失策了。

众人俱都没听出什么所以然，然而如意和张广的面色却在这一问一答之间改变，分明就是已问出了什么。他们便不由都望向如意。

如意便又道，&ldo;那么‐‐使君究竟是何时到雍州上任的？&rdo;

张广不答。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萧怀朔身旁掌书记，他立刻便道，&ldo;使君先任湘州刺史，去年三月，陛下以竟陵王为湘州刺史，徙使君为雍州刺史。竟陵王嫌弃湘州偏远，不愿赴任，一直拖延到五月才动身去湘州。待到了湘州，完成交接，起码也要到七月。使君到达雍州时，恐怕已临近九月了吧。&rdo;

如意道，&ldo;是今年二月。一直到今年二月，你才到雍州。&rdo;

众将士一片哗然。

张广只避而不答。

如意便道，&ldo;据我所知，使君自恃是竟陵王的长辈，轻慢了他。竟陵王上任后发觉府库账目和财物不符，将使君强行扣留下来清点交接，谁知不久后李斛便围困了台城。一直到今年正月，竟陵王离开湘州前往建康勤王，你才终于寻机逃出湘州。到达雍州时，已是今年二月。是也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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