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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感觉到他的嘴唇覆了过来。
我跨坐在他腿上,这姿势虽让我低头就能看到他的发顶,似乎让人稍微镇定,但那一瞬我的大脑其实是空白的,完全没办法游刃有余。只是感到温柔亲吻缠绵过我的锁骨,停留在下颌,辗转至脖颈。
其实我不知道那算是轻擦还是吻,当我意识到那是聂亦的嘴唇,以及那动作称得上爱抚时,和他肌肤相触的每一处都激起撩人的轻痒,还有雪化时冷到极致的灼热,令人无从分辩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接触。
睡衣似乎被撩了上去。我们有过很多次亲吻,在亲吻中也有过拥抱,可从没有哪一次像是这样。接下去要发生什么?会发生什么?
房间里温度调得很高,我记得落地窗稍微留了一丝fèng隙。山风里似乎夹杂了夜鹭的鸣叫,辗转踱进室内,角几上的书页轻声翻动。这是入冬的山夜,时光柔软安静。我想起来,那时候他问我蜜月想去什么地方,其实我哪里都可以,只要是像这样的地方,只要是我们两个人。
这一切都是我所想象,是我所渴望,可这一切是否也是他所想象,他所渴望?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里压抑着喘息,我说:&ldo;聂亦,你想清楚了?&rdo;
他的手指握住我的下巴,让我能低头同他接吻,吻也和从前不同,像是场jg密定位的风bào,侵略xg十足,却温文尔雅地步步为营,在嘴唇暂时离开的间隙,他问我:&ldo;你说……想什么?&rdo;声音极低,他的声音原本就好听,这种时候更是惑人。
我拼命保存着理智把要问的问题问完整:&ldo;你不是说过,试管婴儿就可以吗?和我,你真的可以?&rdo;
他的动作滞了一下,突然停下来,半晌,手也从我的腰际撤出,留我一个人伏在他肩上剧烈喘气。如同将我拉到他腿上时一样,这停止也是猝不及防。我拢着被解开的衣领,平复了起码十秒钟,那期间他一直单手扶着我的腰,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眼底的神色很难辨认。良久,他问我:&ldo;我想清楚了,你呢,你想清楚了没有?&rdo;
他的表qg冷静,声音却有些沙哑,扶着我后腰的手掌温度并不寻常。也许是此时的我不寻常,我不知道。夜鹭的鸣叫变得遥远,风在林间的呼啸声也变得遥远。
我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我衣衫不整,极不像样,他的睡衣居然还穿得整整齐齐。手指顺着他的脖颈滑到他的锁骨,大概是我手掌的温度实在灼人,他的呼吸那一瞬有些不稳。
我靠近他,吐息都是灼热的,我说:&ldo;我不知道什么事需要想清楚,什么事不需要想清楚,聂亦,我早告诉过你,你有很多界限,可我没有。所以这个问题是给你一个人的。&rdo;我更贴近他,开口时简直要带上蛊惑了,我问他:&ldo;你说你想清楚了,是想清楚了什么呢?&rdo;
他低声:&ldo;你希望我想清楚什么?&rdo;
我希望你爱我,赶快爱上我。但我没有说出来。
他看着我。&ldo;非非,&rdo;他说,&ldo;我想和你有个孩子。&rdo;
我的手一颤,不小心按到沙发靠背上的摇控器。突然从音箱里传出音乐声,就像是应景似的,歌手沙哑吟唱:&ldo;…thereisnoturngback&rdo;
我头脑发热,bi近他:&ldo;听到没有,可没有回头路。&rdo;
&ldo;你不想吗?&rdo;他问我,声音随着那歌声也轻起来,低起来。无论是歌手的唱词也好,还是他的话也好,都和旖旎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房间里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颓废xg感起来。
想啊,当然想。但我完全忘记了回答。
脑子整个烧起来,我攀住他的肩就吻了上去,吻得凌乱且毫无章法。左手压住他的手臂,不想让他动,当然无论是体力还是体格,我都没法制住他。他保持着右手被我制住的姿态,自由的左手也完全没有动作,我想那纯粹是为了配合我。我没有经验,只是凭着本能亲他,用空余的手指抚摸他,一时也难以顾及这青涩的亲吻和抚摸会不会让他觉得好笑。我居然还曾经和他夸海口,说我是什么本能动物。他任由我动作。可就在右手探入他的睡衣抚上他的脊背时,他突然咬住了我的下唇。紧接着是猛烈的回吻。
被他压在沙发上时我才发现,屋顶的遮光板并没有完全合拢。被那么突然压下来我居然没吓到,还撑着身体要去攀他的脖子。那时候他笑了一下,一只手压住我,微微直起上身,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睡衣扣子上。我着魔似的看着他,看他背后天幕似墨,布了星光。
女声仍在沙哑吟唱。
闹钟响了好一会儿,才模糊醒过来,闭着眼睛去够手机时,三角铁的声音却突然停住了,勉qiáng睁眼,看到chuáng头处留着一盏极微弱的chuáng灯。反应了好半天,突然清醒过来,许多画面一齐涌进脑海。
我愣了半晌,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把聂亦给睡了。
然后我的脑袋就空白了。
天花板上原本有一组枯木灯,隐在暗淡的光线里,仿似盘踞了一条长蛇。窗户没关好,空气里有冷意,也有清晨山林里特有的新鲜与湿润。鸟叫声攀附着湿润的空气偷偷溜进来。轻微地打破静寂的晨鸟啼鸣,反而令这黎明更加宁静。
身后传来另一个人的体温,腰上环着另一个人的手臂,这种感觉很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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