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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第2页）

对他搞特殊化极有意见的人，听了他的演讲后似乎都没意见了。似乎都因为

自己胡乱搅而觉得内疚了。并且似乎那以后，倔老头儿的威望还匪夷所思地提高

了一大块。落了个&ldo;实在&rdo;！普遍的群众的通情达理，更多的时候是相当值得表

扬的。

老头儿的第三可爱之处，是&ldo;泰山石敢当&lso;&rso;的那股子倔劲。&rdo;清除精神污

染&ldo;仿佛肯定要形成一场全国性的大运动的日子里，邢副厂长在党委会上建议：&rdo;

市委门前贴出了通告，在市委工作的女同志不得留披肩发，不得穿半寸以上

高跟鞋，不得穿无袖上衣和短裙子……&ldo;

不待邢副厂长把话说完，老头儿一拍桌子：&ldo;好！好得很！市委嘛，严肃的

机关，不能学资产阶级的样儿！要那些个自由的，别在币委工作！……&rdo;

邢副厂长趁热打铁：&ldo;那，您看咱们厂是不是……也照此办理呢？市委作了

榜样，咱们不能不紧跟啊！&rdo;

老头儿又拍了一下桌子：&ldo;照此办理！照此办理！只要市委做得对，我们就

照市委的办！派个人到市委去抄一下那通告，标点符号也小许差！&rdo;

邢副厂长商量地说：&ldo;恐怕还是得有几个字的区别。市委二字就得改成木材

厂啊！&rdo;

于是木材厂的大门上，第二天也贴出了一份通告。全厂男女青工对它充满义

愤，纠集起三十多人，闯进党委要自由。邢副厂长受到围攻，穷于招架的关键时

刻，老头儿闻讯拄着手杖从家里赶来了。

&ldo;吵吵嚷嚷的干什么？&rdo;老头儿用手杖一个个指点着他们，&ldo;谁要自由？冲

我要！&rdo;

还真没人敢冲他要自由。

&ldo;都不要啦？都不要干活去！八小时以外，法律条文以内，就是我给你们的

自由！还想多要，半点不给！&rdo;

小青工们敢怒不敢言，悻悻地却又乖乖地散了，干活儿去了。

老头儿瞧了狼狈之极的邢副厂长一眼，打鼻孔里重重地哼出一声。那意思是

：真没用！

邢副厂长恭恭敬敬地将他送出党委办公室，望着他拄手杖从容不迫地下楼去，

只有在心中暗骂那帮小青工贱骨头的份儿。

后来，&ldo;清除精神污染&rdo;并没有形成大运动。旋风卷过，邢副厂长听说市委

将门前的通告揭掉了，他又&ldo;照此办理&rdo;，明智地派人将贴在厂大门上的通告不

张不扬地也揭掉了。

老头儿得知，暴跳如雷，大骂邢副厂长&ldo;跟屁虫&rdo;。

他怒勃勃气冲冲拄着手杖赶到厂里，从收发室搬出把椅子，堂堂正正摆在大

门口，监斩官镇法场似的，铁青着核桃脸，双手按膝，分腿而坐。那情形，一夫

当关，万夫莫开。手杖靠椅而立，宛如尚方宝剑在此。

他用手杖指点着，将几十名或留长发或穿高跟鞋的男女青工拦在厂外。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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