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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1页）

她不敢相信，在别人眼里，不漂亮不聪明，在母亲看来，只不过是个女佣的她，竟然会给外婆如此美好的印象。是的，如果没有一个好印象，外婆怎么会把遗产都留给她？郑板桥的真迹，不知道到底值多少钱……

&ldo;哗啦啦，哗啦啦，&rdo;楼下传来洗牌的声音。不知道她们会打到几点，但听起来，牌局结束至少也会实在一两个小时之后。等郭敏回房间，她才能解放。一两个小时，时间可真不短。大衣柜的地板很硬（幸亏可以把郭敏的旅行包当靠垫），不过，这个安静、封闭的小空间，却让她觉得很安全、很舒服。她好像与世隔绝，从来没做过什么可怕的事，从来没杀过人，从来没有过父母亲或别的亲戚，甚至，从来都没出生过……她想，如果不是莫兰的要挟，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想到坐在大衣柜里打瞌睡。&ldo;笃‐&rdo;一个声音飞入耳朵。她没在意。&ldo;笃‐&rdo;几秒钟后，那声音重新响起。什么声音？她倏然惊醒、&ldo;笃‐&rdo;紧接着，奇怪的声音再次出现。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是什么声音？随即，她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那是转动门把手的声音。有人在门外！那个人还异常小心，没转一下都会停三到五秒钟。按照她的预想，没过多久，门就会被轻轻推开。她暗暗数着秒钟，心想如果门没开，就说明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原因只是这几天她的精神太紧张了。不知过了多久，她估计至少有五秒钟的时间，门终于被慢慢推开了。&ldo;格格格‐&rdo;她的神经骤然绷紧了。真的有人！那人轻轻关上了门。现在，她能清楚感觉到这个人在屋子里移动。她把手轻轻按在大衣柜的门上，她的心怦怦直跳。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ldo;别像牛一样喘气！&rdo;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屏住呼吸。

她感觉那个人走到了大衣柜门口。她握紧了拳头，一边猜测门外是谁，一边在想，无论是谁，她都会一拳砸过去。她跟这个屋子里的任何人都没有交情……只是，假如是老爸的话，她可能……那人的手一定放在了大衣柜的门上，妈的！到底是谁？是谁在那里？他想开大衣柜！他想拿什么？大衣柜里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ldo;格格格&rdo;，大衣柜的门慢慢被打开了，王睿的心几乎跳出她的喉咙，但当她抬头朝前望去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ldo;啊！&rdo;是王苑！是王苑的声音！妈的！怎么会是她？她不顾一切朝前冲去，王苑软绵绵的身体被她重重地压在了身体下面。她抓着王苑的头发，拼命扯着，真想把它们全部扯光。这时，灯骤然亮了。她看见穿着粉红色睡衣的莫兰站在她们的面前。难道她刚才一直醒着？难道她早就料到王苑晚上会跑到她的房间？这就是她让我在大衣柜里守候的原因？毫无疑问，事情就是这样！

她丢开王苑，喘着粗气站了起来。&ldo;你是在等她吗？&rdo;她指着地上的王苑问莫兰。莫兰拍拍嘴巴，打了个哈欠，坐到了床沿上。她看着王苑道：&ldo;只是猜想。&rdo;王睿轻轻用脚踢了王苑一下，王苑呻吟了一声，慢慢抬起身子。&ldo;我怎么会在这里？&rdo;她茫然地望着王睿和莫兰。还真会装！莫兰笑了起来。&ldo;我们也正想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rdo;&ldo;我、我也不知道。&rdo;王苑抓了抓头，眼光朝王睿瞟来。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推了姐姐一把，吼道：&ldo;你干吗扯我的头发？你这个大蛮牛！&rdo;&ldo;你还有脸问我？说！你跑到这里来干吗？&rdo;王睿怒气冲冲地问。&ldo;你这么凶干什么？&rdo;王苑的脸涨红了，从地上跳起来，气急败坏地为自己争辩，&ldo;我只是梦游，梦游了。你懂吗？我刚才是睡着的，是你吓到我了。你差点把我吓死，还反咬一口！&rdo;&ldo;哼！你就装吧！&rdo;&ldo;跟你没什么好说的！&rdo;王苑怒道。&ldo;笃笃笃&rdo;，有人在敲门。她们三个面面相觑。&ldo;你们几个在闹什么？大呼小叫的，连楼下都听见了。&rdo;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rdo;莫兰，开门。&rdo;这次是郭敏。

莫兰打开了门。门前站着母亲、父亲和郭敏。&ldo;你们这几个孩子在搞什么鬼？都这么晚了，你们两个跑到莫兰的房间来干什么？&rdo;母亲严厉地盯着她，又把目光移向王苑。她正想顶母亲移居，莫兰抢在了她面前。&ldo;啊，我刚才讲了一个鬼故事，王苑被我吓到了。&rdo;王苑用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回头瞪了王睿一眼。&ldo;是啊，好吓人的鬼。&rdo;&ldo;照照镜子吧，看看谁更像鬼！&rdo;她回敬。郭敏笑了起。她劝母亲：&ldo;我早跟你说了，一定是孩子们在胡闹。好了，别管这些了，等会儿汤小露的老公就要来接人了，我们抓紧时间再打几副。&rdo;母亲瞥了郭敏一眼，脸色缓和了下来。她对王苑说：&ldo;玩就玩，不要闹得太晚，知道吗？莫兰是客人，你们两个要照顾好她。&rdo;她还想再叮嘱几句，郭敏连拖带拽地把她拉下了楼。&ldo;哎呀，你干什么啊？&rdo;母亲在楼梯上不满地嘀咕。&ldo;小孩子讲讲故事，随她们去吧。你的毛病就是太啰嗦，管那么多干吗……&rdo;莫兰关上了房门。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ldo;我们再聊几句吧，不然她们会起疑心的。王苑，你也不想别人知道你梦游的事吧？&rdo;王苑仍在梳理自己乱蓬蓬的头发。&ldo;有什么好聊的？你想知道什么？&rdo;她不太情愿地问道。

莫兰坐到床上，将背脊靠在床沿上。&ldo;我只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下的车，又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碰到王叔叔的。&rdo;她说完，还没等王苑开口，又紧接着说：&ldo;你应该是知道时间的，你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你腕上戴着手表。&rdo;王苑正在处理一根分叉的头发。她低着头，忙乎了好一阵才回答莫兰的问题。&ldo;几点下车我是记不得了，我只知道我是在河边碰到我爸的。&rdo;她抬起头时，情绪又变得急躁起来，&ldo;昨晚下那么大的雨，手表都进水了，谁知道是几点！&rdo;&ldo;好奇怪啊。&rdo;莫兰兀自叹息。&ldo;奇怪什么？&rdo;王睿问道。莫兰将整个身体靠在床沿上，眼睛盯着王苑。&ldo;今天我们在去养鸡场的路上，王叔叔说，他昨晚还没到车站，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那是你，王苑。车站在王叔叔的前方，你为什么会在叔叔的背后？从方向看，你当时肯定不是从车站走回来的。&rdo;

莫兰说的对，假如父亲当时的确是去接王苑的话，那王苑就该跟他迎面碰上，而不是在背后叫他。她记得好像当初还听到父亲问过王苑类似的话，可惜王苑的回答她没听到。当时王苑从哪里来？她把目光慢慢转向妹妹，希望能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每当遇到自己的谎言无法自圆其说的时候，王苑就会恼羞成怒，大发雷霆。&ldo;够了！什么前前后后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rdo;她把头发朝后一甩，几片白色头皮屑飘落下来，&ldo;喂！姓莫的！你少管我们家的闲事，小心被切成肉片！&rdo;她恶狠狠地对莫兰说，随后拉开门，冲了出去。

10、首要嫌疑人次日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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