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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他一拐弯钻进一条小街，听到自己的名字在外面的大街上回荡，他的心紧张地怦怦直跳。警察为什么要抓他，他心里很清楚，其实也许没必要逃，但是总不能让他们太轻易得手，不然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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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住在二楼，当陈牧野像罗密欧那样矫健地爬上她房间的阳台时，正好看见她拿着一个信封交给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女人。

&ldo;这是你的工钱。你就做到今天吧。&rdo;她的声音像玻璃窗一样冷。

中年女人略显迟疑，终于还是接过了信封。

&ldo;其实，我没跟她说什么呀……&rdo;她想为自己辩解，但立刻被王雪打断了。

&ldo;不管你跟她说过什么，都跟我们没关系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别指望我爸会继续雇用你，他不管这些。&rdo;

&ldo;可是，我真的……&rdo;那女人还想说什么，王雪却背对着她坐到了自己的书桌前，&ldo;那……唉！算了，走就走！我也不是找不到人家！&rdo;女佣人悻悻地盯着王雪的后背，眼睛里射出两道怨恨的目光。她朝地板上啐了一口，拉开门走了出去。下一秒钟，王雪立刻锁上了自己房间的门，接着又打开了玻璃窗。

他知道她已经看见他了，早在他爬上阳台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她一向非常敏锐。

&ldo;你怎么会在这里？快进来！&rdo;她轻声道。

他钻进了窗子。

&ldo;警察在抓我。&rdo;站定之后，他脱口而出。

她一惊，并下意识地朝窗外望去。

&ldo;这么说，你是逃出来的？&rdo;她压低了声音。

&ldo;差不多。&rdo;

&ldo;那你为什么来找我？是不是海晨出什么事了？&rdo;她胆颤心惊地问道。

每次听见她如此亲热地喊雷海晨的名字，他就觉得特别恼火。她到底知不知道，雷海晨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他不可能跟她有任何发展，不可能爱她，更不可能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这些他说了一百遍，她就是听不进去？尤其是现在，海晨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大声说话都会把他的心脏震碎，这女人还在做什么花痴的白日梦？

&ldo;他没事。&rdo;他烦躁地答道，看见她偷偷地松了口气，他心里止不住不耐烦和厌恶，其实要不是有话要问她，他根本不会来找她。一年前，雷海晨第一次把她介绍给他认识的时候，他就不喜欢她，从头到尾就不喜欢！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她跟雷海晨一样，有一对几乎透明的眼睛？他本来以为只有雷海晨才有那种令人禁不住会联想到天空的眼睛，看见王雪后，才改变了看法。

他为此十分感慨，人和人之间真有天壤之别，有的人的眼睛清澈如溪水，比如他们；而有的人的眼睛却浑浊得像郊区受污染的小河，比如他。

他知道王雪也不喜欢他，如果没有海晨，对她来说，他只是一个经常来家里送货的快递员。她跟他有着阶层之分，但是她跟雷海晨却好像只是穿着的衣服不同。

&ldo;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rdo;他道。

&ldo;你说吧。&rdo;

&ldo;那天，就是雷海琼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rdo;

她没马上回答，两只手却不安地揪住了自己的裙边。如果不是一个小时前，凌珑告诉他那天晚上曾经看见她跟雷海晨在学校，他决不会来找她。

&ldo;你在哪里？&rdo;他的口气又低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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