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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威于关东,又加强北墙防务;”
“更对孤愈发纵容,甚至连虎贲卫的编制,都一言不合便准了……”
“——老爷子,这是在着手身后之事了啊~”
···
“真就到了那般田地?”
轻微一声呢喃,惹得程不识面色一凛,正要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神容,却见刘荣的目光,已是悄然落到了自己身上。
“请程将军上车同乘。”
听出刘荣语调中的凝重,程不识再怎么小心,也已是无法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了。
忧心忡忡的驻马,又自车厢后侧钻入车内,对刘荣稍一拱手;
由刘荣招呼着,才刚于车厢内落座,刘荣那难得严峻的声线,便随之传入程不识耳中。
“吴楚之乱平定之后,程将军曾在东宫长乐担任卫尉。”
莫名一语,引得程不识心下又是一颤,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然。”
“若非家上知遇,臣至今,恐怕都还在做长乐卫尉。”
便见刘荣沉沉一点头,而后便在程不识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丢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重磅炸弹。
“既然做过长乐卫尉,又卸任不过数年,程将军……”
“长乐宫的防务,程将军,当是了然于胸的?”
!!!
“家上!”
下意识一声惊呼,程不识便当即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刘荣一拱手,而后便闪身跳下马车!
虎视眈眈的在车架周围,随行护卫的兵士身上扫视一周,又沉下声线说了些什么,才再度钻进了刘荣的车驾之中。
只是当程不识再度钻入车厢,重新对刘荣拱起手时,饶是那张被朝野内外暗讽为‘面瘫脸’的面容,也已经是带上了前所未有的郑重。
“究竟何事,居然让家上如此……”
“呃…如此……”
沉吟好半天,都没能想到合适的措辞,程不识索性便放弃了思索,只递给刘荣一个忧心无比的目光。
作为汉家数一数二,甚至是现役将帅中位列三甲的名将,程不识当然不会不明白刘荣这一问,究竟意味着什么。
——无论任何时候,当一个人探听起某一处建筑的防务状况,那就必定是将武力攻破这座建筑,列为了自己的可选项!
这,也正是程不识心惊胆战,甚至不惜当着刘荣的面,跑下马车下封口令的原因所在?
发生了什么事?
居然让大权在握的监国太子刘荣,都动起了强攻长乐宫——至少是兵围长乐宫的念头?
程不识记得很清楚:自有汉以来,汉家总共只有过两次‘兵临长乐’的状况。
第一次,是吕太后驾崩,诸侯大臣里应外合共诛诸吕时,绛侯周勃率领着袒露左臂的北军将士,将长乐、未央宫两宫包围。
非但包围了,还在惨烈的攻坚战之后,攻入了长乐、未央两宫,将这两座象征着至高权柄的宫殿群,杀了个血流成河!
第二次,则是前几年,当今天子启和东宫窦太后,就储君皇太弟一事,闹到了一言不合,便要母子拔刀相向的程度。
相比起前一次——这第二次,最终是以东宫窦太后妥协来作为句号。
程不识原以为,自己有生之年,应该看不到下一次汉家将帅兵围长乐宫的场景。
——至少不会看到汉家的军队,第二次兵围窦太后坐镇的长乐宫。
但眼下,刘荣如此直入正题——张口便问起长乐宫的防务,又分明是有意让程不识参与进此事!
作为刘荣的臣,程不识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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