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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1页）

&ldo;也不是说忌讳。&rdo;何惠妃道，&ldo;孕妇最怕下通不畅了，万一一用力，孩子掉出来该怎么办？烤肉这样上火郁结的东西可不敢给乱吃的。不过奶苏她那也有，上回我过去还端出来待客呢，说是孕后口味变化了，一闻到那膻味儿就想吐。&rdo;

这两个妃嫔都是怀孕生产过的，此时道起家常倒也是其乐融融，皇帝听得饶有兴致的，因笑道，&ldo;没想到女人生孩子还有这么多讲究。&rdo;

&ldo;我们没文化。&rdo;孙贵妃打趣皇帝，&ldo;只能说些这个，不比得那些翰林词臣，还能吟诗作对的讨大哥欢心。&rdo;

&ldo;你们要是吟诗作对起来，我才痛苦呢。&rdo;皇帝开怀大笑道，&ldo;说好吧，对不起我的良心，说不好吧，对不起你们的苦心，说来，都还要多谢你们俩免了我的这番烦恼。&rdo;

四人都笑了起来，焦昭仪起身执壶给三人满上了杯子，笑道，&ldo;牛肉快烤好了，虽然这样的做法粗，但也是真香得很。&rdo;

饮长春酒，切烤牛肉，还有无数小点心在一旁随时等着取用，几个人的心情当然非常不错。孙贵妃和何惠妃虽然说了点家常，但却也不会一直揪着家常打转，还是要和皇帝说说新出的歌舞，新看的杂剧，新读的杂书等等，几轮对话下来，焦昭仪就有点赶不上趟了，只能在一边温酒切肉。皇帝瞥了一眼也不大在意，因道，&ldo;最近又做了几副鼠儿图，改明儿给你们看看。让你们猜猜我画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谁。&rdo;

孙贵妃和何惠妃都抿嘴笑起来，孙贵妃道，&ldo;总不至于想的是两个没出世的哥儿吧！&rdo;

&ldo;这可难说。&rdo;皇帝真真假假地道，&ldo;万一我想的就是两个小哥儿呢，就是得和老鼠一样，灵活强韧，才能延年益寿嘛。&rdo;

&ldo;小循没事喜欢画猫、养猫，您就中意老鼠。&rdo;孙贵妃被皇帝说笑了，&ldo;我倒要看看，这哥儿是像猫多一些，还是像老鼠多一些。&rdo;

几人说笑了一会，焦昭仪躬身献了一碟烤牛肉上来，袖子被拉扯着褪了几寸，露出了白生生的手腕。皇帝不免就多看了一眼，也露出了少许温存，&ldo;你也坐，让她们来服侍便罢了。&rdo;

焦昭仪细声笑道，&ldo;女儿可不敢。姐姐们跟前，哪有我坐着不动的道理。&rdo;

能入选，长得肯定都不差，虽然文化水平是差了点，但焦昭仪小意儿会伺候人啊。而且，比起一直称呼皇帝为大哥的潜邸旧人，新人的身段要更柔软多了，一声女儿叫出来，柔柔的多惹人喜欢？皇帝看着焦昭仪的眼神都专注了一点，&ldo;让你坐，你就坐。&rdo;

孙贵妃和何惠妃虽然素日里淡淡的，但这么些年下来，起码彼此也都很熟了，此时互相飞了个眼色，都笑道，&ldo;这话说得，你也太小心了‐‐坐吧坐吧，被叫大哥觉得我们欺负你呢。&rdo;

焦昭仪唬得忙就坐下来了，有些手足无措的，落在皇帝眼里，倒让他有了几分好笑，&ldo;你们也别挤兑她了，她又不知道你们在开玩笑‐‐瞧给小姑娘吓的。都是做姐姐的人了，还没个正形。&rdo;

孙贵妃和何惠妃自然纷纷娇嗔，又坐了一会，何惠妃看看天色，便道，&ldo;怕是又要下雪了呢，也不知二姐加衣服了没有。&rdo;

孙贵妃也道，&ldo;说来，三姐今早起来，穿的衣服可也不多的，不知养娘可能有这份心思给添些衣裳。&rdo;

其实，说一千道一万的，说到底都是为了找个告辞的借口，这一点，皇帝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他略带感激，同时也是略有些满意地冲两人都点了点头，孙贵妃和何惠妃也就起身告辞，把焦昭仪留给了皇帝。

从亭子里出来，还要走一段路才能上轿。何惠妃见了这雪中琼林的美景，有些走不动路了，孙贵妃也是兴致勃勃的，&ldo;走，咱们从这儿穿林子出去，在那儿上轿。&rdo;

两人便亲密地把着手臂，走在了皑皑的雪地里，何惠妃呵出了一口白气，走了几步路，忽然笑了起来。孙贵妃道，&ldo;你笑什么？&rdo;

&ldo;我笑她呀。&rdo;何惠妃没有指名是谁，只是漫不经心地道，&ldo;这会儿只怕是都要美上天了吧。&rdo;

&ldo;你这话……&rdo;孙贵妃想了想，也笑了，&ldo;说的是谁，我可不知道了，我觉得说谁都对。&rdo;

何惠妃免不得扑哧一笑，&ldo;就你贫嘴……你可别歪派我啊，另那两个美上天的，我可得罪不起。&rdo;

&ldo;谁又会到处乱传了呢？&rdo;孙贵妃白了何惠妃一眼，&ldo;再说，人家正得意呢，我们两个失意的，难道就不许酸上两句么？谁心胸这么狭窄，连一两句话都不让说了？&rdo;

何惠妃也翘了翘嘴角，&ldo;你可别想再从我嘴里骗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rdo;

徐循本身位分还不如贵妃呢，哪有资格阻止人家说话？孙贵妃摆明了是在酸皇后呢。何惠妃却是看破了不愿跟着说，孙贵妃也没生气，她忽然叹了口气，淡淡地道，&ldo;其实吧，我也挺羡慕她们的……不说是男是女，起码有个盼头不是？这几个月，心里总归都是好过的。&rdo;

&ldo;你心里就不好过了？&rdo;何惠妃便反问道，&ldo;若是连你都不好过，咱们底下的妹妹们，谁还能活着呢？岂不都难过死了。&rdo;

孙贵妃望了何惠妃一眼，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何惠妃看了她的表情，也不禁叹了口气，她收敛了自己多少有些过分戒备的表情，叹道，&ldo;等着瞧吧，要是都生的男孩，好戏才刚开台呢……其实就是现在，谁不是睁大眼睛看着呢？我就纳闷了，这产婆的事，清宁宫竟不出来说句话？&rdo;

&ldo;还早呢。&rdo;孙贵妃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ldo;现在就给划过去，还嫌太早了点……再说，说不定也是想看看。&rdo;

她有句话没说：恐怕，清宁宫那里也是想看看坤宁宫真正的为人和心胸。当然，也不乏是有考验一下永安宫的想法。

何惠妃自己却也是体会到了这一点，她长出一口气，&ldo;倒也是，有清宁宫在那镇着，出不了什么大乱子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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