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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第2页）

卫老太太还在害怕，年过半百的人了，憔悴苍老得不成样子，可见最近是如何被这些流言耗光了心神。

隆庆帝透过她，好像看见了她年轻时的样子-----骄横放肆，不可一世。

对比总是格外残忍。

他心中有不忍，有后悔，又有被欺骗的震怒，而后通通都化为虚有。

他已经不是年轻时的王爷了，他如今已经是这天下的主宰，所有要在他面前玩弄手段的人，通通要死。

因此他神情淡淡的，声音格外从容的冲忐忑不安的卫老太太道：&ldo;朕自会查个清清楚楚，你尽管放心。&rdo;

卫老太太便一副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的模样，忙着要跪下来山呼万岁。

态度全然不同了。

隆庆帝看着这个好似随时都能被他三言两语吓破胆的老妇人，心中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半响才叮嘱方皇后：&ldo;留定北侯老夫人多在宫中小住几日。&rdo;

这几日里，就是定卫家生死的几日。

就算卫老太太是在故意撒谎，留在宫中，她翻不出任何浪花-----如今的卫家，早不是当年的卫家了，卫二卫三都是庶出，卫五也是个拎不清的，成不了什么事。

与卫老太太的谈话告一段落，隆庆帝便咳嗽了几声：&ldo;都出来罢。&rdo;

内阁几位大学士并秦东和左都御史陈御史便一同从西侧间出来，跪在地上。

隆庆帝免了他们的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了，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问他们：&ldo;刚才都听见了？你们怎么说？&rdo;

几人之中，文化殿大学士首辅夏松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并不答话。次辅华盖殿大学士赵骅左右看了一眼，便咳嗽了一声：&ldo;长宁郡主说的清清楚楚的，供状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呢，卫七的身世如何，在当年建州万安寺都查的出来。人物出处俱有，年份也对的上，臣私以为长宁郡主的供词可信。&rdo;

隆庆帝没有表态，目光转了一圈落在陈御史身上，点了他的名问他：&ldo;你怎么说？&rdo;

陈御史以古板无私出名，说的话也平平整整的没有偏向：&ldo;臣却不这样看-----若真是长宁郡主所说那般，那长宁郡主这么些年为何不提？&rdo;

他皱了皱眉朝隆庆帝拱拱手，垂下头恭敬分说：&ldo;而且臣不才，在查阅众多锦衣卫送上来的资料之后，发觉当初长宁郡主乃是随夫在建州任上，而她生产前后，卫老太太都不曾过问一句，那位长宁郡主口中的孽种，也是老镇南王妃亲自教养长大……&rdo;

&ldo;这显然不合常理，臣以为其中疑点重重，需要细查。&rdo;陈御史下了结论，便恭敬退至一边，并不再多说。

隆庆帝不置可否，举重若轻的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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