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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怪们自然都已经将生死看淡,生死固然是大事,但在他们心中,有些事重于生死。
可是精怪们看向金鳞的时候,却难免有些怅然。
“金老大,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放弃你。这天劫要过则过,如果万一,兄弟舍命陪你。”宝财第一个表态。
除了小黑之外,金鳞宝财和彩蛛是最先跟着莫凡的,由于宝财的性情散漫,容易惹祸,平日里金鳞基本不给他好脸色。
金鳞看了看宝财,缓步走过来。
他拍了拍宝财的肩头:“平时我可是没少训斥你。”
宝财爽朗一笑:“哈哈,我是个什么德行,我自己清楚,要是没有金老大,我也不会有今日。”
彩蛛上前一步,她看了看宝财,缓缓点头道:“嗯,没想到,你这只臭蛤蟆还蛮重义气的,我倒是小看了你。”
宝财顿时一脸得意:“那是,虽为精怪,被很多人视为畜牲,但咱虽然不明白什么大道理,就是清楚,谁待咱好,咱愿舍命相报。”说罢,宝财恍然瞪了彩蛛一眼:“喂,八脚怪,你还管我叫臭蛤蟆?”
“哎,叫习惯喽。”
“随你好了,不和你争了。”
蜥蜴精来到宝财身边,拍了拍宝财的胳膊,螳螂精也靠到了彩蛛身旁。
一双双眼睛都看向金鳞。
虽未言语,一切都在不言中,金鳞对着大家施了一礼。
莫凡默默的看着这一幕,隐隐的攥了攥双拳。
古云飞在他一旁,似乎也有所动容。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很……可爱。”
“可爱?”古云飞似乎对这个词感到有些意外。
“嗯,可爱。”
“你这个词用的,倒是有些意思。不过说来也怪,这些家伙,若是放在深山大林之中,都是好斗的主。”
莫凡点头道:“没错,那是他们的本性。”
“可你到底用什么办法,使得他们可以克制自己的本性,甚至还懂得了互相扶持,又都对你死心塌地。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莫凡悠悠一叹道:“哎,我相信万物皆有情,知义。其实他们一直都懂,并不是我使得他们懂得的,也许,只是我让他们感觉到值得吧。至于死心塌地,也很简单,我从未视他们为精怪道兽,更不用说人们口中的牲畜异类。”
古云飞沉默了一会,似有所思,几息之后才沉沉点头:“在这茫茫天道之下,我们都是那渺小的一粟。可惜很多人不懂,却还要分出个高低贵贱,似乎这样一来,就可以体现出自己的高贵,以此得到一些满足和自豪吧。”
莫凡和古云飞缓步走向远处,他没有打搅精怪们,数年来,虽然大家在一起,但都是沉浸在无休止的修炼中,平日里基本没有时间好好的聊一聊。
就给他们一些时间好了。
就连南宫硕和沈卓然也聊了起来,刀疤脸、白面书生、黄树良还有周通,几个人在一起,他们很想往南宫硕和沈卓然身边凑一凑。
毕竟人家可是蜀山的天骄之子,曾几何时,莫说是见上一面,听到这两个名字,就会让他们感觉到兴奋,因为这二人,是他们心中所期盼的,倾注了他们的羡慕甚至是嫉妒。
但他们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没那个资格,哪怕是说上一句话都没有,所以他们有意的与二人保持一定距离,却会时不时的看上一眼。
不料,南宫硕和沈卓然聊了几句后,主动向着他们走过来。
南宫硕已经收敛了身上的戾气和桀骜,沈卓然也不再那般傲慢,起初刀疤脸他们很拘谨,说话的时候点头哈腰,自带的卑微和恭敬,可没多久,他们发现二人好像变了个人,也就渐渐的适应了。
高贵,低贱!
伟大,卑微!
不知由谁来定,无非人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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