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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众人一阵大笑。龙老师说：

&ldo;叫藏在你屋里那小妖精出来：&ldo;

没等蓝眼去叫，一个小女人跑出来。&ldo;蹼通&rdo;一下跪下，叫道：&ldo;大师饶我，我叫这家伙毁了！&rdo;说着就细声细调嘤嘤哭起来，眼泪说来就来，劈啪掉在地。

龙老师说；

&ldo;你毁人，谁毁你，你是自己毁自己。你们都偷了大少爷家嘛东西？&rdo;

惹惹见精豆儿哭成泪人，当众栽面够可怜，想到自己跟她龙凤一场，虽说分不清情爱肉爱还是心爱，反正热热乎乎亲爹亲姐相互叫过，心里一软便对龙老师说：

&ldo;平平常常的东西就算了，只问她一件，份没偷我家祖传的金匣子。&rdo;

精豆儿这才开口，抽抽噎喳地说；

&ldo;哪见过嘛金匣子，只有一个小金元宝，是大少爷送给我的。&rdo;

惹惹大脸一烧，心软让不过心狠。到了还叫她连骨头带肉咬一口。铁嘴八哥从旁一下明白，为嘛那天惹惹抱着假金匣子打黄家出来，说是五个金元宝，里头却是四个。眼下不是踉惹惹揭老底儿的时候，便把话撂在肚里。龙老师嘛人，一心里一片阳光，嘛事一放进去就雪亮。就对蓝眼和精豆儿说。

&ldo;你们说，这事是官了还是私了？&rdo;

蓝眼说。

&ldo;江湖人，不见官。&rdo;

八哥在龙老师耳边轻声说两句，龙老师对精豆儿蓝眼两个说；&ldo;好，你俩今儿就给我滚出天津卫。打明儿起，只要叫我碰上，我就叫你们成这板凳！&rdo;说着单手一推，丈来远的凳子&ldo;啪&rdo;一声巨响，纷粉碎，凳面凳腿散了一地，跟手龙老师起身回去。

惹惹不敢留在这儿，拉着八哥跟龙老师一齐走，好赛一阵龙卷风一卷而去。

蓝眼精豆儿几个半天不知说嘛做嘛想嘛，看热闹人中一个眼尖，忽叫：

&ldo;瞧，龙老师的气！&rdo;

瞧天，太阳云彩，瞧不见气；瞧地，土地砖头，也瞧不见气。却见刚刚龙老师头上的树枝，已然冰解霜消，正滴滴答答滴答水儿。一如天暖，回春转阳。

惹惹和八哥进龙老师回府，小谈片刻，再三谢过，兴致勃勃到黄家。远远就见灯儿站在门口发呆发木。一问才知，黄家一下少了两人：影儿和九九爷也都不见了。

灯儿说，刚头有人在门外喊影儿，影儿出去又返回来，扛一大包袱就走。灯儿问他去哪儿，他只说：&ldo;傻蛋！你就守着这坟头哭吧！&rdo;九九爷打天亮就没见。灯儿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房房院院转悠三圈，也没找到人影。这是绝没有过的事，天天天亮，九九爷头一个爬起来扫院子，随后就收拾茶厅和铺面，这事有点邪门儿。惹惹说：

&ldo;影儿是有人送信儿给他，走了是好事儿。可九九爷怎么能没了，没九九爷可怎么办？&rdo;

&ldo;先别乍乎，到他房里瞧瞧。&rdo;八哥说。

九九爷房里整整齐齐，使的用的铺的盖的都用平时样子放着，嘛迹象都瞧不出。墙角使几张糙帘子盖着一堆东西，掀开看竟是些残坏的花砖雕木字匾。尤其这些雕砖，都是高手马顺清精心刻的。这柱头斗板反云马蹄墩龙门糙四方角兵盘檐百凤头抢糙脊，连脱落的泥蛋子&ldo;算盘珠儿&rdo;也都敛来。灯儿说这都是九九爷打西边老宅子抬来的，也不知他收藏这些破烂干嘛。惹惹明白，真正恋这破家的正是这老家人。他想起一句老戏词儿：

&ldo;忠字后头是悲字，两字下过一颗心。&rdo;

正要感慨一番，八哥忽叫他看，九九爷箱子柜子里头空一半。八哥眼珠子一转，问道：

&ldo;灯儿，你最后瞧见九九爷是嘛时候？&rdo;

灯儿说：

&ldo;昨后响天擦黑时候，他自个儿打着灯笼在各院转悠来转悠去，还打弃西跨院那门过去转悠半天才回来。我问他找嘛，他说嘛也找不回来了。我听这话挺离奇。细琢磨也琢磨不出嘛来。前天，精豆儿和他大闹一场，突然间人赛老一大块，胡子一下全白了。马妈一走，没人做饭，天天九九爷打发我去买熟食。给他，他不吃。饿了整整两天啦，别饿死在哪儿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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