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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文武自白（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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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路现在到家，你倒是说说娘为何气你们殴打和珅与那家奴？事先可与你说明，你若是说不出个条理今天就不要吃饭了！”一进院门黄氏就如老鹰捉小鸡般喝住了兄弟二人，拿着扫把把他们又赶到院中，而后意料之中的对他们呵斥询问。

直到此刻，落在最后的尔全才将将进了院子锁好院门，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这一路好歹没听到媳妇对自己的唠叨感觉世界都美好了几分恨不得时光再能慢上些。虽有些过意不去但今日也多亏了这两个傻小子引战。

想了想尔全还是决定在一旁看着，毕竟再怎么说是亲儿子，说不定能帮上一把不是。

“你个老货也少在那里看笑话！让我知道你再沾水，直接把腿给你给剁下来！”似乎是看到了一旁缓缓靠过来的尔全，黄氏拿扫把回身指着他就又是一句没有缘由的呵斥。

“是是是，为夫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尔全莫名其妙之下也被吓得一蒙，待反应过来赶忙点头哈腰的应道。

“哼，这二钱银子你先拿去用，让我知道你再去赌坊，当心打烂你的爪子！”虽然很凶，但黄氏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从怀中取出二钱银子塞到了丈夫手中。

“娘子，为夫平日有你照料已经足够，实在没什么花……”尔全凭借本能与求生欲就要推辞时，抬头不经意间与黄氏眼神交汇，突然鼻子一酸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咳……今时不同往日，别以为你们逃得掉，既然你是哥哥那么就由你开始！”黄氏扭头不再去看丈夫，轻轻咳嗽了声就恢复了泼辣本色，用扫把指着常文询问道。

“娘，这次是我们欠考虑了，刚才一路我仔细想过，倘若今日打了他们虽然可以解一时的气愤但日后却有诸多的祸患。”见娘指着自己，常文略带歉疚低着头答道。

“喝，真不知到说你长大好，还是说你幼稚好，出个门怎的连脑子也落到家里了，非得娘给你送来不成？你倒是给你弟弟说说，都有哪些祸患！”听到大儿子的话，黄氏的怒气小小降了那么几分，但依旧没好气的问道。

“嗯，这其一，我兄弟二人势单力薄，比起那老小虽然稳占优势，但与那些驿卒泼皮甚至兵丁对上势必双拳难敌四手，免不得事后要被他们寻得空子殴打泄愤……”

不料哥哥刚讲述一半却被弟弟满不在乎的打断。“怕啥呀，大不了干了这一票咱们兄弟在院子里安生几日，不出门也就是了，难道他们还能打上门来不成？”

摇了摇头，哥哥继续说道：“阿武，就算那些驿卒不敢，你怎知道那些官兵不敢如此，他们整日提刀拿剑的抓强盗，踹门入户更是家常便饭，无论是搜查还是随便按个罪名又有谁乐意为咱们伸冤调查，更有谁能去巡捕营抓得了他们，你真指望那顺天府的衙役敢打上九门提督府不成？”

“这，咱表舅……”

“得了吧！就算他们不敢上门你我们兄弟龟缩在家也不是个事，人家真堵上三五个月的我兄弟还不和坐牢一般？况且爹娘也能跟着咱们在家挨饿不成？他们真要趁爹娘外出伺机打了二老的闷棍，你我兄弟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待在家中！“眼看弟弟又要狡辩，哥哥有些不客气的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头。

“这……”

”其二，今日毕竟是他家出丧的日子，就算有天大仇恨去闹丧阻拦出殡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况且那会还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出手，真传出去咱们背着人殴打祭拜的老弱，以后咱们兄弟的名声可就毁了，别说找婆娘，就是想找差事都难上加难。”常文一边说一边也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弟弟之前也没想过那般许多，一时间也在陷入深思插不上话。

“成，亏你还有些脑子，还有其余的吗？”听了儿子的分析黄氏总归不算失望。

“嗯……娘之前说过，凡事总得有个因果得失，说书先生也说‘聪明人当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我们今日太过于意气用事，损害众多但却没有实际收益，吃力且不讨好。”

“你来说说哥哥说的可对？”见大儿子思索良久却想不出别的缘由，黄氏稍稍有些感叹，扭头问向弟弟常武。

被娘一看常武也暗暗冒冷汗，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哥哥说的都对，是俺欠考虑了，差点又给家里惹了祸事……”

“你也别忙着附和你哥哥，好似自己没有脑子一般，你倒是说说娘为何要生气！”见小儿子在应付，黄氏又有些不快，于是刁难问道。

“这……”常武求助的看向了哥哥，但哥哥兴许也是愧疚后悔，只无奈的对他耸了耸肩便再无其余动作。

“依我看，娘是为了顾及爹爹……”

“嘿你这孩子，又想找打了不是！”听到儿子说到相公，黄氏羞怒之下又高高举起了扫把。

“不不，俺不是那个意思，娘也是顾及自己！”看娘要打，常武赶忙叨扰，情急之下胡言乱语了起来。

“呵呵，不是不给你说话机会，你今天道是给为娘说说，娘是怎么个顾及自己法。”常武的憨态和胡言乱语反而将黄氏逗的冷笑，遂丢下扫把插腰盯着小儿子问道。

“娘，你是这里不痛快……”说话时常武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一动作却戳中了要害，黄氏瞬间愣了下，有些接不上话。

“俺知道，娘其实是对他们家有愧的，您本就不想让常保媳妇出事，但为了咱家只能强撑着，强忍着去干些不愿干的事，您前几天教训的话儿子一直牢牢记在心中！”常武似乎又犯了憨直性子，无所顾忌的说道。

“俺知道，娘自那日就心存愧疚想要对他们家好，更加不忍心让爹爹伤心难受，但娘也该考虑考虑我们的感受！”弟弟说活的声音由小及大，渐渐的吼了起来。

“那日，看到娘被那畜生殴打，我和哥哥的心都要碎了，他和珅的娘是亲娘，我们的娘就活该没人心疼了？一码归一码，讹钱是咱们不对，但娘亲当着儿子面被打这事无论如何在儿子心中也过不去，哪怕他们是天王老子哪怕娘阻止，您的仇儿子也必定要想法报了，一天不行就十天，一年不成就十年！”

“你个憨货净说些什么浑话！”弟弟喊得正激动却被哥哥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后脑勺上。

“要说你也已经不小了，自然该懂得些是非善恶，你的孝顺娘知道，但你既然知道为娘心里过不去，怎的就偏偏只能看到娘被殴打的疼痛却忘了娘心中的郁结？细细去想你要是争气出息，娘又如何会自甘堕落去做那些肮脏事情，谁不希望和亲朋四邻一团和气？谁不盼着大家感激尊敬？凡事莫要一概找别人的过错！”黄氏难得听到儿子的心里话，于是也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起来。

“俺们知错了……日后定一起好好担当起家里……”一把甩开拉着自己衣袖请求帮腔的弟弟，常文满含愧疚的向爹娘保证道。

就在黄氏准备结束家庭谈话准备造饭之时，他们家的院门却被一个小小的拳头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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