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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念君回到家里,就想着给周毓白写信,要写让他多提防周绍雍吗?他难道会不比自己清楚?
现在她在这里,本来就什么都做不了。
已经有一阵子没收到他的家信了,傅念君就有点担心,少不得就又翻出了前一封信来重新读了一遍,里头还夹着他们去过的梅林里摘的两朵已经干瘪的梅花,信纸上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梅香。
她嗅了嗅,就闭上了眼,很快,半躺在床上就不知不觉捏着信纸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仪兰在挑灯花,对傅念君捏着信纸睡着的行为感到有些心疼,说着:“娘子,我知道你也想殿下,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要先顾着肚子里的小世子呀。”
傅念君摸了摸越发浑圆的肚子,只是无声地笑了笑。
芳竹匆匆忙忙地闯进来了,满脸的喜气,说江埕要见傅念君。
都这个时辰了,江埕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仪兰忙问:“这是怎么了?是殿下的消息?”
能让芳竹激动成这样。
傅念君很快就知道情况了,原来竟然是边关打了胜仗,此时捷报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静静听甚至能够听到外头鼎沸的人声,都是自发走上街头庆祝的百姓。
其实前两天京城里已经风向变了,尤其是几个当朝大员,似乎脸上都露出了许久不见的喜色,甚至傅家也来人多少透了个底。
但是傅念君一颗心还是揪着,仗打得如何是一说,周毓白的情况呢,她只想要他的消息。
江埕却对傅念君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殿下的消息,但是想来就这几天了,周毓白留在那里最多还有一些善后工作。
傅念君只能逼迫自己再耐心等几天。
东京城的捷报终于传来,渭州大捷后大宋军队乘胜追击,将李元宗彻底打回了老家,甚至还将先前的延州都给收复了。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意外之喜了。
东京城里已经沉闷了几个月的气氛因为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彻底一扫而空,百姓们重新开始喝酒耍乐,听戏唱曲的,一下子整个京城又重新陷入了之前的繁荣。
皇帝比谁都高兴,他也与欢欣鼓舞的百姓感同身受,因此太后国丧期间的规矩也对民间放松了,由着百姓们先庆贺一下。
好消息和春风一起吹进京城,具体的情形渐渐在人们面前浮现。
西夏人的几十万军队如今多数已被俘虏剿灭,剩余的残兵败将也早就注定难成大事。
而大宋的御史和西夏的使节开始正式的战后谈判,御史是傅琨挑的,难得的硬脾气硬骨头,谁的话都不听,连王永澄都拿他没法子,这样的人倒是谈判时的好人选,西夏使臣原本还想借着大宋一贯的“好脾气”,想再多捞点好处,谁知这次却碰上了头铁的,再多的亏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但是傅琨也是有头脑的,知道对西夏不能斩尽杀绝,西夏人因为过了一个难熬的冬天国内已经饿殍遍地了,东京城如今迎来了春日,可西北依旧是风雪交加,食物难以为继,将他们逼上绝路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殊死抵抗,不如给人留条活路。于是傅琨便决心效仿澶渊之盟的方式,与西夏人做起了“生意”,提供给他们一些能缓过危机的粮食,却签订了极大的有利于宋朝的买马契约,西夏人也知道一旦宋朝发展起骑兵无疑是对他们最大的伤害,饮鸩止渴的方法不可取,但是对面就是白花花的粮食,朝中官员皇族挺得住,可国内百姓挺不住,最后在再三讨价还价之后只得同意契约。
战事终于要结束了,而且这一次的结束,大概少说能保宋夏边境几十年的和平。
西夏人没有那么多精力再卷土重来了,何况傅念君知道,财帛是最能麻痹人心的东西,如今的西夏人是没有尝到甜头,等到他们知道与宋朝的马匹生意能给他们带去什么样的生活后,恐怕他们将是最不愿意打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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