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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走过没铺地毯的木地板的脚步声，一会儿又是走回来的脚步声。有时是轻微的陶器

或是碰器的碰击声。有一回，甚至听到红脸管家像小号似的清脆的说话声。&ldo;不，

还没准备好，哈泽德夫人；还需要几分钟。&rdo;

紧接着，便传来了一个乐滋滋的、不满的斥责声，同样令人奇怪地听得十分清

楚：&ldo;嘘，杰茜婶婶。现在屋里有了一个娃娃；他可能正在睡觉呢。&rdo;

这时有人上楼来了。他们现在正在上楼来告诉她呢。她的身子往椅子里缩了缩。

现在她又有点害怕，又有点紧张起来了。这会儿，跟在火车站时一样，根本无法迅

速从这种短暂的面对面的遭遇中寻机逃脱。现在是真正的碰面，真正的打交道，真

正的加入这一家人之中。现在是真正的考验。

&ldo;亲爱的帕特里斯，你准备好了的话，随时可开晚饭。&rdo;

当你到家里，到自己家里的时候，你在晚上吃的是晚饭。当你参加聚会或是到

某人家里去时，你可能是去吃正餐1。不过，在自己的家里，你吃的就是晚饭，而

不会是其他。听到&ldo;晚饭&rdo;这么个很平常的词，她却好像得到了一个护身符，心里

别提有多高兴了。她还记得，在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那是十分短暂的几年，

过得实在太快了‐‐去吃晚饭就是吃晚饭，从来没别的含意。

1原文为dner，意即在外面的正式场合吃的较为正规的晚餐，在家里吃晚饭

英文为supper。

她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跑过去开了房门。&ldo;我要‐‐我要带他一起下去吗？还

是就让他睡在摇篮里等我回来？&rdo;她半是急切，半是吃不准地问道。&ldo;你们知道，

我在五点钟时已经喂过他了。&rdo;

哈泽德母亲侧歪着脑袋哄劝道，&ldo;哎，今晚你为什么不带他一起下去呢？这可

是第一晚哪！别急，亲爱的，慢慢来。&rdo;

过了一会儿，当她抱着他走出房间时，她停了一下，用手指留恋地摸着房门。

她摸的不是门把手，而是顺着完整的房门表面上下摸着。

给我看着我的房间，她不出声地出了口气。我马上就会回来的。好生看着。别

让任何人进来‐‐行不？

就在她从楼梯上一级级往下走时，她知道，她将会顺着这同一道楼梯走上许多

许多次。她会顺楼梯快步而下，她会顺楼梯缓步而下。她会兴高采烈、无忧无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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