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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如果我不是哈泽德太太，还会让我呆在这个房间里吗？&rdo;

护士开心地哈哈大笑。&ldo;我们会把你赶出去的，我们会把你赶到另一间病房里

去的，&rdo;她说道，身子凑近她，装出一副恐吓的样子。

护士说，&ldo;喏，把你的儿子抱去吧。&rdo;

她紧紧地抱着儿子，十分恐惧，几乎是一种誓死要保护好儿子的样子。

一毛七分钱。一毛七分钱只能维持这么短的一段时间，走这么一小段路。

护士觉得很有趣。她还想把刚才的小玩笑开下去。&ldo;怎么？你还想告诉我你不

是哈泽德太太吗？&rdo;她戏谑地问道。

她下死劲抱着孩子，紧紧保护着他。

一毛七分钱，一毛七分钱。

&ldo;不，&rdo;她用一种憋出来的声音说道，把自己的脸埋在孩子身上，&ldo;我不想那

样告诉你。我不想。&rdo;

第十二章

她穿着一件睡衣，坐在窗边的阳光里。睡衣是用蓝丝绸缝制的。每天她下床后

总是穿这件睡衣。睡衣的胸袋上用白丝线绣着一个花体姓名首字母；&ldo;ph&rdo;这两个

字母交织在一起。拖鞋跟睡衣是相配的。

她正在看一本书。在书的扉页上，写着&ldo;给帕特里斯，衷心爱你的休的母亲。&rdo;

这些字她早就看到了。在床边的书架上还有一排其它的书。一共有十至十二本；这

些书都有着色彩鲜艳的护封，青绿色的、洋红色的、鲜红色的、钴蓝色的，并配有

生动轻松的画面。在书的封面上没有一点阴暗的色彩。

在她坐的安乐椅边，有一个较矮的架子，上面放着一个盆子，里面零乱地放着

一些橙子皮，两三颗核。在这个盆子边，还有另一个较小的盆子，上面搁着一支燃

着的香烟。香烟是定制的，有过滤嘴，印在烟上的&ldo;ph&rdo;大写字母还没被烧去。

从她身背后投射过来的阳光笼罩住她，使她的头发看上去似乎是朦胧的，半透

明的，看上去使她的头上几乎像是一头金色的泡沫。随着安乐椅的摇动，阳光在她

的身前跳动着，从这儿跳到那儿，又在一个凸出的光脚背上落下了一个小小的金色

的光圈，就像印在脚背上的一个温暖而灿烂的吻。

有人在门上轻轻敲了一下，医生进来了。

他拖过一把椅子，在她的对面坐下。他反坐在椅子上，让笔直的椅背竖在他的

面前，似乎增加了一种亲切的随意气氛。

&ldo;我听说你很快就要离开我们了。&rdo;

书掉落下来，他不得不帮她把书捡起来。他把书递给她，不过她看上去没法接

住这本书，于是他就把它搁在一旁的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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