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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哈利没有说话。

德拉科看了哈利一眼，将书换到另一个手上：&ldo;‐‐好吧，哈利，你方才的话可以骗得过傻瓜波特，&rdo;他撇撇嘴，&ldo;事实上我觉得傻瓜波特也不会被你骗到‐‐但骗不了我。&rdo;他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身旁的人，&ldo;这几天你都不在休息室，你确实去赴波特的约了。&rdo;

&ldo;……是。&rdo;这一次，哈利没有再否认。

德拉科冷漠的眼神因对方的承认而有所回温：&ldo;我不明白你的想法，哈利。虽然我始终厌恶波特，&rdo;说到这里，他配合似的露出嫌恶表情来，&ldo;也从不认为他会是个正确的交往对方‐‐但是，你从一开始就喜欢他，现在也并不真正想和他撇清关系，那又为什么拒绝？&rdo;

德拉科冷静地指出：&ldo;这是你想要的结果。&rdo;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走廊尽头。

哈利没有再往前走去，他双手插在兜里，半靠在墙上，对着自己的友人微笑：&ldo;是的，这是我一直想要的结果，一直……直到四天前。&rdo;

德拉科一下子想到他在公共休息室外看见伊尔和哈利在一起的那个夜晚。他斟酌了一下语气，询问道：&ldo;哈利，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rdo;

&ldo;没有发生什么事情。&rdo;哈利说，但他的表情和他的话语并不相符‐‐他看上去不太好，或者说很不好。他扬着唇角，像是在笑的模样，但碧绿的眼睛却流露出主人极力试图遮掩的恐惧害怕，还有浓到让人感觉窒息的痛苦。

德拉科几乎沉溺于这样的痛苦中了。他感觉到悲伤和冰凉自胸口升起，喉咙渐渐像是填充了一个硬物一样沉甸甸叫人难受，近乎本能的，他试图说些什么以摆脱这样的感觉‐‐但在那之前，哈利已经飞快移开了目光：&ldo;德拉科？&rdo;

德拉科惊醒过来，他再朝哈利仔细看去，却见对方已经很好的将方才的情绪遮掩起来了，他有点失望，隐隐觉得自己自己多半错过了一个机会……不过，总还会有机会的，不是吗？

这么想着，德拉科收拾情绪，再次出声：&ldo;哈利，我以为我们是朋友。&rdo;

&ldo;我以为斯莱特林尊重彼此隐私。&rdo;哈利有点不满地嘀咕道。

&ldo;哦，当然，&rdo;德拉科拖长语调，&ldo;斯莱特林当然知道维护旁人秘密‐‐但斯莱特林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追问下去，&rdo;他坏笑起来，&ldo;哈利，你满脸都写着&lso;问我吧问我吧，我想说我想告诉你&rso;这样的话呢。&rdo;

哈利哑然，随后失笑。他眼睛微微弯起，唇角的笑意不再深藏悲伤痛苦，但也不同往常那样明亮耀眼。他带着笑说：&ldo;好吧，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rdo;

德拉科矜持而得意地微笑着，他有预感，他虽然没有碰触到那一块地方，但是也已经接近了‐‐很接近了，不是吗？

然后，他听见哈利说：

&ldo;我只是突然发现，想要再跟他在一起的话，我早晚得做好投入死神怀抱的准备。&rdo;

&ldo;他？‐‐伊尔？&rdo;德拉科茫然着没明白哈利什么意思。

哈利觉得有些窒息，他深吸一口气，悄没声息地握紧了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一种任性的冲动。他想把埋在自己心底的秘密说出来，他已经厌烦守着一个仿佛利刃一样，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的秘密了。

这样的秘密被收藏在他心底最深处。

这样的秘密早已将他全身最柔软的一部分扎得千疮百孔。

他渴望获得体谅和安慰。

他希冀着有一个人，至少有一个人，能够理解明白，能够替他分担。

……这样沉重而痛苦的事情。

&ldo;是的，&rdo;哈利不知道自己该摆什么样的表情，只好笑着说，&ldo;我发现，我只要再和他在一起，只要再和他关系变好，我早晚得……死于意外。&rdo;

他的声音哑了。

这是代价。他听见有声音在耳边轻轻地说。

你获得了那么多‐‐那么多。这仅仅只是代价，公平的代价。

‐‐那样残酷的代价。

哈利的话让德拉科立时联想到了八眼巨蛛，他嗤笑起来：&ldo;哦、哦，关于这个，我倒是赞同你的，波特惹事的本事可是有遗传的。&rdo;他停顿一下，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个夜晚，还有方才他对上哈利眼睛时候所感觉到的情绪，他突然惊醒过来‐‐那样深切的痛苦是不可能伪装的。

德拉科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而换上迟疑，&ldo;哈利，你是……在说真的吗？你和伊尔，真的有什么未知魔法上面的联系？……&rdo;

哈利定定地看着德拉科，他慢慢平静下来了：&ldo;我……&rdo;

德拉科紧张起来。

哈利却蓦然大笑起来：&ldo;哦，德拉科，你不会当真了吧？天啊，我不得不说，你的思维实在是太活跃了！&rdo;他耸耸肩膀，表示自己的无可奈何，&ldo;德拉科，我只是一个孤儿院的孩子罢了，在来霍格沃茨上学之前，甚至不知道魔法界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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