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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婶家只有三间正房,左右两间做了起居室,中间一间后面做厨房,前面放了桌子,权当用餐之地,不过今天人比较多,便把桌子搬到了起居室。
元初一到达之时,众人已经落座了,不过分成两桌,赵叔与何全还有元初一的车夫坐在靠近门口的小方桌旁,韩裴则坐在房间正中的圆桌旁,赵主儿站在他身后,像个侍女。
元初一对此微感诧异,但想想赵叔赵婶对待韩裴的态度,大概猜出他们之间另有渊缘,而并非仅仅相识这么简单,便见怪不怪,坐到韩裴对面去。
元初一面前的桌上摆了四道菜,两荤两素,看得出是仓促准备,却香气扑鼻,赵叔那桌上只摆了两道菜,因为光线不好,也看不清是什么,多半只是素菜。
这时赵婶又多点了两盏灯回来,都放在元初一这桌上,光线顿时好了不少,赵婶朝韩裴道:&ldo;小公子快用吧,别凉了。&rdo;
韩裴抬眼,目光从元初一身上扫过,最后定于赵婶身上,微叹一声,&ldo;佩姨,你也坐吧。&rdo;
赵婶被这声&ldo;佩姨&rdo;叫得面现酸楚,她挨着凳子坐了,倍感欣慰地吸了吸鼻子,&ldo;夫人还好吗?&rdo;
&ldo;她很好。&rdo;韩裴犹豫一下,&ldo;上次你对我说的事,我与她提过了。&rdo;
赵婶忙问:&ldo;夫人同意了?&rdo;
韩裴轻轻一摇头,&ldo;我们现在……不太方便让主儿过去。&rdo;
赵婶闻言满脸失望,&ldo;怎会……是不是何家夫人怕出工钱所以不同意?我们主儿不要工钱。&rdo;
听到这里,元初一笑道:&ldo;哪有做工不要工钱的?祖儿姑娘是想找份活计吗?如不嫌弃可到我家来,只凭今日赵婶的收留之情,我不会亏待祖儿姑娘的。&rdo;
&ldo;多谢夫人好意,&rdo;赵婶面现为难之色,&ldo;不过,我是想让主儿过去服侍旧主,与工钱无关。&rdo;
元初一这才了解,不好意思地笑笑,&ldo;是我不知内情,唐突了。&rdo;
赵婶连连摆手,站在韩裴身后的赵主儿突然道:&ldo;你是夫人?你嫁人了?&rdo;
元初一缓了一会才意识到赵主儿问的是自己,抬头相望,笑道:&ldo;是啊,怎么?&rdo;
赵主儿她摇摇头,唇角现出微微的上翘之势,神态中已没了刚刚碰面时的冷淡,&ldo;我还以为你是个姑娘家。&rdo;
元初一听罢失笑,想来是自己进屋时披头散发,现在也是简单地将头发挽好,并未盘髻,所以看不出妇人身份,引起了这个小姑娘的敌意。不过这敌意么……元初一瞄了眼安静用餐的韩裴,心中不禁为赵主儿长叹一声,选婿需谨慎,嫁人要小心,一失足踩进桃园,看夫婿天天分桃子玩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第16章解释=掩饰
赵婶还在为赵主儿的事纠结,&ldo;小公子再与何家夫人说说?&rdo;
韩裴放下碗筷,&ldo;这不是何夫人的意思,是我娘的意思。何夫人派了一个丫头照顾我娘,如果再让主儿过去,怕让何夫人误会。&rdo;
元初一本以为赵婶说的旧主就是那个何家夫人,原来指的是韩裴的母亲,嗯,好像有很复杂的事发生了。
&ldo;我就是知道夫人那磨不开的性子。&rdo;赵婶语气中大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ldo;我是怕何家派来的下人伺候得不仔细她也不好意思说,这才寻思让主儿过去,你知道,她生你的时候落下了毛病,肩头常常酸疼……&rdo;
&ldo;佩姨放心。&rdo;韩裴笑笑,&ldo;我打听到一位精通医理的高僧,打算回程前过去拜访,一定会找到解除疼痛的办法。&rdo;
赵婶仍是担心,&ldo;那如果不成,就一定让主儿过去。&rdo;
韩裴微微点头,算是应承,赵婶这才放心。
赵主儿抿了抿唇,&ldo;韩大哥……&rdo;
&ldo;主儿!&rdo;赵婶咤道:&ldo;没大没小!&rdo;
赵主儿似是无奈地翻了翻眼睛,&ldo;娘,韩大哥从来没把自己当主子,再说你现在也不是夫人的丫头了!&rdo;
&ldo;你……&rdo;
&ldo;佩姨。&rdo;韩裴对赵婶的坚持也很无奈,&ldo;主儿说的是,你以后对我也别再以&lso;公子&rso;相称了。&rdo;说罢他不等赵婶答应,回头问:&ldo;主儿,什么事?&rdo;
&ldo;韩大哥。&rdo;赵主儿干脆坐到韩裴身边来,&ldo;夫人既怕何夫人误会,不如我以亲戚的身份过去,既能照顾夫人,又不会引起误会。&rdo;
韩裴略有沉吟,赵婶喜道:&ldo;这主意不错,只是高攀了些。&rdo;
&ldo;娘!&rdo;赵主儿有些不悦,&ldo;你不是总说夫人当年待你如同姐妹么?姐妹的女儿不是亲戚是什么?&rdo;
赵婶一时语塞,元初一却对这小姑娘刮目相看。以亲戚的身份过去不仅能降低身份差异,还能显得格外亲近,一家人好说话嘛!再说了,姐妹的儿子和女儿,表哥表妹什么的最容易不纯洁了。
由于赵婶她们早已吃过晚饭了,所以桌上几盘菜只有元初一与韩裴在吃,元初一向赵婶询问过后,才让梅香也坐下,这一举动又引得赵婶大发感慨,说从前与她家夫人在一起时,夫人待她便是这样。
其实平日里元初一并不会叫梅香与她同桌吃饭,二人身份有别,就算以诚相待,也不应越了礼数,故而对那位夫人的做法并不太以为然。
梅香却颇为羡慕,回到房间,趁赵婶与赵主儿去厨房收拾东西没有回房,感叹道:&ldo;赵婶与那位夫人的感情真好,分开这么久还对她念念不忘,可见那位夫人当年当真待她不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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