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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忆指着松林中一小片一小片的黄红色松树丛说:“你们看到那些松树了吗?它们是黑松,本来是墨绿色的,不该是这颜色。”
“为什么显示出了这颜色?”
“因为它们感染了虫子,一种非常可怕的虫子,一种可以毁灭整片松林的虫子。”
“松材线虫!”
王忆郑重而掷地有声的说道。
黄志武抓住他递上来的话头,赶紧说:“对对对,那些树是染病了!有很多小虫子,很可怕的虫子,叫、叫松材线虫!”
他就知道王忆肯定不会出来落井下石,更不会污蔑他们。
他就知道王忆是有大招可以解决他们所遇到的麻烦的。
领导们纷纷皱眉:“你这个同志不要在这里捣乱,不要妄想制造大新闻吓唬人。”
“什么松材线虫?我怎么没看到有虫子?我跟你说,同志,你编造谎言来给你的熟人脱罪,这同样是犯罪行为!”
县里的干部笑道:“不至于、不至于,这怎么还扯到犯罪上了?这是犯错,不是犯罪。”
王忆说道:“我没有捣乱更不是胡说,不信你们去折下已经枯黄的松树树枝和正常松树的树枝来比较,一定可以发现小害虫。”
“确实有这些害虫,我们都看到来着。”王东虎等人声援王忆。
这时候围观的劳力中也有人仗义执言。
黄土乡这边的人反应尤其快:“对,王老师真不是胡说,那些树上有很小的虫子。”
“不怪领导你们没有发现,不仔细看真看不到,虫子很小,比米粒还小。”
“已经枯黄的那些松树真死了,我们劈柴来着……”
“嘘!别瞎说,我们是捡柴火,没有劈树当柴火!”
王忆找人去劈树枝,然后进一步介绍道:“各位领导,我真没有瞎说也没有夸张,现在这片松林确实闹了松材线虫。”
“松材线虫专门感染松树,感染的疾病叫松材线虫病,又名松树萎蔫病,它们可以说是目前世界上森林危害最严重的林业检疫性有害生物。”
“由它们所导致的松材线虫病很麻烦,影响范围广、传播速度快、感病松树死亡率高、防治困难,你们最好赶紧通知市里的林业局。”
“甚至林业局的领导们可能也不了解这种害虫,最好联系咱们市里林业方面的专家,或者是金陵那一带的专家。”
“去年金陵中山陵就发生过这种病虫害,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也在广播里听到过,印象非常深刻。”
他这一番话说的相当专业,又浅显的讲述了松材线虫的危害,所以现场领导们犹豫了起来。
崔青子冲他们低声说:“这是我们县里的王忆王老师,我们叶领导的孙女婿,为人知识渊博,非常可靠,在我们县里很受人尊重。”
王忆名气挺大的。
市里也有领导听说过他的名字。
有一个领导便问道:“是崇山副书记提过的那个王老师?”
县里领导们纷纷点头。
这样子领导们由将信将疑转为了相信。
恰好这次赶海工的领导班子里便有市里林业局的人,于是他们找民兵把林业局的工作人员叫了过来,让王忆把情况给他进行了说明。
这工作人员满头雾水,两眼一抹黑。
正如王忆猜测的那样,他没有听说过松材线虫这种害虫。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
社员们已经把一些泛上黄红色的松树木给劈下来送到领导们眼前。
劈开的木头里面密密麻麻不少小虫。
恰好有领导随身带着放大镜——这领导为啥带放大镜王忆不清楚,但人家确实带着。
木头送过来,他直接从衣兜里掏出个放大镜,把王忆看的一愣一愣。
崔青子却知道原因,解释道:“赶海工挖海底,时不时会挖出点什么古董文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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