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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第2页）

我问道：&ldo;太后常召你入宫么？&rdo;

若兰道：&ldo;太后时常派人来王府询问打赏，偶尔也召若兰入宫闲谈。大约是心疼王爷总不在京中，所以格外眷顾若兰。&rdo;

我笑道：&ldo;那你便安心待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rdo;说罢放了她的手，走出济慈宫的门。忽听若兰在身后唤道：&ldo;姑娘……&rdo;

我在阶下转身，但见若兰迎着阳光亭亭而立，一身月白涣散如烟，十足似锦素的清冷萧疏。若兰屈膝行了一礼，道：&ldo;宫中险恶，请姑娘好生保重。&rdo;

恍惚是那一日在掖庭属与锦素对质，那样刻意地果断和决绝，不曾好好道别‐‐和锦素，也和少年相伴的情义。我心中一酸，转头疾步而去。

回到漱玉斋，却是芳馨和芸儿一道上前行礼。我连忙扶起芸儿，向芳馨道：&ldo;我遣姑姑去长宁宫问安，怎么姑姑没去，倒是芸姑娘来了？&rdo;

芸儿笑道：&ldo;奴婢来漱玉斋的路上，竟在益园中遇见姑姑。两下一问，才知道姑姑是奉了大人的旨意去长宁宫问候王爷，奴婢是奉了王爷的旨意来漱玉斋请姑娘饮酒的。王爷和大人都想到一处去了。&rdo;

我笑道：&ldo;饮酒？&rdo;

芸儿道：&ldo;大人一回宫，王爷就想接风洗尘的。谁知大人一病便是二十多日。好容易好了，王爷又病了，待王爷病愈，大人又倒下了。如此七上八下，总不能凑在一处。昨日听闻大人去济慈宫了，想来是痊愈了，这便立刻差奴婢来请。长宁宫早就备好了美酒佳酿，单等大人了。请大人这就随奴婢去吧。&rdo;

芳馨在一旁笑道：&ldo;姑娘去吧。漱玉斋今天没有备姑娘的饭，姑娘不去就要饿肚子了。绿萼姑娘带两个人好生跟着，把姑娘的药也拿上。&rdo;

一个小丫头在芳馨身后屈一屈膝，笑道：&ldo;早就照姑姑的吩咐，都备好了，只等姑娘和绿萼姐姐回来。&rdo;于是我也来不及更衣，便又被众人推出了漱玉斋，簇拥着去了长宁宫。

白亲自引我进了灵修殿的南厢，一桌一椅，俱如昔年我居住的样子，刘离离的痕迹，竟荡然无存。我拿起榆木架子上的青金石童子雕像，转头问白道：&ldo;难道刘大人已经出宫回家了么？&rdo;

白道：&ldo;刘大人是前天出宫的，因大人病着，不便打扰，就没去告别。&rdo;说着亲自奉茶，&ldo;大人请坐，奴婢这就去请王爷过来。&rdo;

我忙道：&ldo;该当我先拜见王爷才是。&rdo;

白微微一笑道：&ldo;这是王爷的意思，大人安心歇息片刻便好。奴婢告退。&rdo;

我在榻上坐下。小几上的白瓷瓶中供着几枝腊梅，金黄灿烂，一室飘香。我忍不住嗅了几下，抽出一枝在手中把玩，冰凉一点水珠滚落在掌心，不觉心念一动。此情此景，仿佛亲历，又恍如隔世。窗外隐有松涛之声，明纸身上映着两对双丫，静日生烟，闲闲无语。连书案上的书都是我从前常读的。坐在窗下一目十行地看过，薄脆的纸张缓缓翻过，如在审视往昔岁月。

忽听门口有一个少年人生涩的声音唤道：&ldo;玉机姐姐。&rdo;

我忙抛下书，起身拜下。高曜道：&ldo;何必多礼。此是姐姐旧居，如常便好。&rdo;说罢轻轻一摆手，美酒肴馔鱼贯而上，须臾摆了一桌，都是我素日爱吃的。高曜示意我入席，芸儿亲自烫酒布菜。

我微笑道：&ldo;虽是旧居，到底是五年前的事了。究竟是刘大人住的时日长。&rdo;

高曜道：&ldo;刘大人做孤的侍读五年，有三年都是在宫外居住的，在灵修殿不足两年，并没有姐姐居住的时间长。&rdo;

我一怔，道：&ldo;是呢，险些忘了。&rdo;

高曜一指青白瓷雕花执壶：&ldo;这是前朝佳酿，孤回宫的时候，父皇赏赐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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