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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第2页）

我笑道：&ldo;这就来了。什么官位？&rdo;

小钱道：&ldo;幽州蓟县令即将出缺，杜子钦欲求此官。&rdo;

我沉吟道：&ldo;县令虽小，却也是正经的朝廷命官。此人没有功名在身，难。况且幽州四战之地，燕国虽灭，流寇不绝。此人不求归化富庶之地，倒想去幽州，当真是奇。&rdo;

小钱道：&ldo;杜子钦还说，若做不了蓟县令，便去弘阳郡王府做个文学宾友，谋一份闲差，也是好的。&rdo;

芳馨愈发惊异：&ldo;此人倒像是知道陛下让姑娘为王爷选官似的！&rdo;

我嘿的一声道：&ldo;做蓟县令能安民攘寇，入王府能得不意之富贵，这个杜子钦志向不小。不为山高，则为海深。&rdo;

芳馨一怔：&ldo;既这样有志气，为什么不去考科举？&rdo;

我垂眸一笑：&ldo;当年李瑞是怎样做了掖庭左丞的？黄白之物能换得的东西，何须十年、数十年的苦读？人生苦短，有几个十年？况且，此人虽不应考，倒也并非全无才学。提一提也无妨，反正让不让他做官，自有圣上面试。&rdo;

芳馨道：&ldo;此人心术不正，且姑娘已经将他的金子退还，大可不必再举荐此人。&rdo;

我笑道：&ldo;连朝廷都卖官，杜子钦此举实在不算什么。况且，弘阳郡王现下灰心得很，正需要这样真心实意想做一番事业，又有才学的人来辅佐。&rdo;

芳馨道：&ldo;不错。待弘阳郡王身子好起来，便不在宫中居住了，姑娘为殿下选一些得力的随从，也是应该的。&rdo;

我向小钱道：&ldo;你明日去掖庭属转告李大人，他的意思我已尽知，若杜子钦真有本事，自有公车待召之日，若没有，送再多的金子也无用。&rdo;

小钱道：&ldo;李大人还在掖庭属等奴婢的回话。奴婢这就去，免得耽误李大人出宫。&rdo;

小钱走后，芳馨道：&ldo;姑娘才回来，就听了这么些烦心事。&rdo;

我有些意兴阑珊：&ldo;这算什么，日后进了御书房……罢了。&rdo;复又打起精神道，&ldo;今晚不用赴宴，咱们漱玉斋关起门来乐一晚。酒都备好了么？&rdo;

芳馨笑道：&ldo;这还用姑娘吩咐么？早就备下了两坛子屠苏酒和五十碟果子，还有牌九马吊、花签花鼓，吹的拉的、说的唱的。待用过了晚膳，只将门一关，床桌一拼，漱玉斋上上下下都要给姑娘接风呢。&rdo;

我笑道：&ldo;你们这样疼我，我是没有钱赏的。&rdo;

芳馨掩口一笑道：&ldo;姑娘&lso;典职枢机，殊蒙恩信&rso;，日后要赏，多少赏不得？&rdo;

用过晚膳，几个力大的内监在玉茗堂上将四张胡床推在一起，中间桌几摆了一溜，东西厢各有一桌。小丫头们兴冲冲地上果子热酒，嘻嘻哈哈，推推搡搡。我只穿了一件缃色小袄，斜倚在榻上听她们拌嘴。豆蔻年华，所有的悲喜得失都是初夏翠刮刮的树叶，飙风如呵，暴雨如濯，愈加苍翠如洗。

两个从前服侍过我的大宫女带着六七个小丫头环坐在榻上，芳馨坐在我身旁。两个小丫头夹着绿萼，只说绿萼守墓辛苦，今晚定要好生敬她一敬。其余的宫女内监则在东西厢入席。我正要举杯，忽见一个小丫头侧耳道：&ldo;是谁在外面敲门？&rdo;

绿萼笑道：&ldo;这会儿都在前面赴宴，哪里还会有人往漱玉斋来？定是你听错了。怪扫兴的，你自己先罚三杯吧。&rdo;众人都笑了起来。

她摇头道：&ldo;定是有人敲门，奴婢不会听错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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