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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第2页）

冷风吹过，几片雪花飞入南窗，冰冷数点融在我的脸上：&ldo;娘娘抬举，臣女何德何能，能与娘娘比肩。&rdo;

慎嫔笑道：&ldo;这话说得虚伪。史氏出身商贾，一朝封为颖嫔，还没有子女呢，便与我比肩了。&rdo;

正说话间，惠仙上楼来，见我和慎嫔语笑晏晏，不由迟疑。慎嫔道：&ldo;有什么话就说。&rdo;

惠仙躬身道：&ldo;回娘娘，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奴婢才刚去御药院，听两个千金科太医说，昱嫔有孕了。&rdo;

慎嫔一惊，&ldo;什么？！竟然这样快。&rdo;

惠仙道：&ldo;自从昱嫔入宫，几如当年的周贵妃，十天里有七天，圣上都陪着她。如今才有孕，已是慢了。奴婢听太医们闲话，似说陛下甚是欢喜，不日就要晋封。&rdo;

慎嫔道：&ldo;才这样几个月，便要册封为妃了么？&rdo;

惠仙不无忧虑道：&ldo;娘娘，这孩子若是皇子，尊贵远胜于弘阳郡王殿下。&rdo;

慎嫔伸手接过窗外的飞雪，叹道：&ldo;我又有什么法子。&rdo;

惠仙无奈地看着我。我只得道：&ldo;该来的总会来的。&rdo;

第二十二章物有必至

回到漱玉斋，却见颖嫔已经候在玉茗堂的西厢房中了。她就坐在南窗前，从前升平长公主梳头的地方，望着窗外的大雪发呆。我忙行礼，笑道：&ldo;今天大雪，娘娘怎么来了？&rdo;

颖嫔一笑，携了我的手道：&ldo;许久没来看姐姐了，来瞧瞧也不成么？况且平日事多，也唯有下大雪，宫里才安宁些。&rdo;

我命人关窗，再多拿一盆炭上来。颖嫔道：&ldo;雪景正好，何必关窗？况且太暖和了，容易犯糊涂。&rdo;

我笑道：&ldo;我是怕妹妹的心太冷，才要拿炭上来暖暖。&rdo;

颖嫔道：&ldo;自然，我的心冷，姐姐是最知道的。&rdo;

我笑道：&ldo;我洗耳恭听。&rdo;

颖嫔道：&ldo;我被册封的那一日，姐姐也在旁。&rdo;

我颔首：&ldo;那日册封，妹妹当欢喜才是。&rdo;

颖嫔道：&ldo;我自是欢喜，可惜只欢喜了一日。第二天我便听说陛下亲自拟旨，封邢茜仪为昱嫔，择吉日入宫。我便知道，在他心里，我不过是皇后身边的‐‐&rdo;她顿了顿，强抑心中的不平，&ldo;一条狗而已。&rdo;

颖嫔向来清醒自知，且说话毫不留情，即使是在说自己，也不吝于用最苛刻无情的字眼。我习以为常，遂淡淡道：&ldo;妹妹何必这样说自己。若说是一条狗，我不过也是慎嫔和弘阳郡王的狗。大家彼此无异。&rdo;

颖嫔道：&ldo;姐姐‐‐&rdo;

我打断她：&ldo;曾有人对我说过，世事如棋局，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做棋子的。若连棋子都做不好，何谈执棋之手？越不甘心做棋子，就越要做一枚好棋子。&rdo;

颖嫔道：&ldo;是谁？竟然能教训姐姐？&rdo;

我答道：&ldo;是启姐姐。&rdo;

颖嫔一怔，随即冷笑道：&ldo;我当是谁，原来是她。她的父亲被罢官，如今不过是个乡野粗人，不谈也罢。&rdo;

我笑道：&ldo;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她说的话有道理，又何妨听取一二。妹妹并非全无恩宠，何必作此悲叹？你看田女御，她和你同住在章华宫，如今还剩几分恩宠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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