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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第1页）

李世民轻吸一口气，冷声道：&ldo;但她终归是杀人了。&rdo;

&ldo;二公子说得不错，但二公子呢，难道你就没有杀过人?只怕这几年死在二公子手上的人要比公主杀的多几十倍甚至几百倍。其实说到底，都是各为其主罢了，没有什么对与错。&ldo;

&ldo;或许你说的对，但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提来做什么?&rdo;停顿片刻，他皱眉道：&ldo;难道韫……晋阳公主以此为由，让你来劝我们放弃进攻长安?&rdo;

&ldo;不是，公主甚至不知道我来了此处。&rdo;杜如晦的回答令李世民愕然，疑惑地道：&ldo;那你来此做甚?&rdo;话音未落，杜如晦忽地双膝及地，跪言道：&ldo;在下此来，是请二公子看在公主曾于你有恩的份上，救救她!&rdo;

李世民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道：&ldo;你希望将来相遇之时，我放她一条生路是吗?&rdo;不等杜如晦言语，他再次道：&ldo;我可以在父亲面前求情，保她不死。&rdo;虽然韫仪杀了李玄霸，但洛阳之事，总算是对他父子有恩，相信李渊会网开一面，饶她性命。

杜如晦摇头，缓缓说出他此行的目的，&ldo;我要你现在就带兵去江都救她!&rdo;

&ldo;救她?&rdo;李世民紧紧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儿，他脸色一变，盯了杜如晦道：&ldo;可是杨广派你来的，要你编这么一段虚言，引我去江都?&rdo;

&ldo;刚才所言句句皆属实，无一句虚言，至于杨广……早在多日之前就已经死了，又如何指派于我?&rdo;

李世民惊讶地看着他，&ldo;你说什么，杨广死了?&rdo;

&ldo;不错，裴虔通、司马德戡、宇文化及以及崔家一并造反，杀杨广于成象殿前，如今整个江都都落入他们的掌控之中……包括公主，如今主事的是宇文化及，他被推为丞相，我这次能够逃出江都城，多亏了公主拼死掩护，但公主处境岌岌可危，随时都会有性命之险。&rdo;说着，他将自己与崔家的恩怨说了一遍，随后道：&ldo;崔济之所以鼓动崔家助裴虔通造反，一是为了向我报复，二就是为了公主;我有想过要带公主逃走，可惜未能成功，如今江都都是他们的人马，更加无法从崔济手中带走公主;眼下能够救公主的，只有二公子你一人，你一定要救公主。&rdo;

&ldo;想不到这两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rdo;这般说着，李世民对尚跪在地上的杜如晦道：&ldo;你且先起来。&rdo;

第三百五十六章渡河之法

杜如晦没有起身，只道：&ldo;我与公主身在江都之时，曾多番听闻你的名字，知道你与李大人皆是用兵如神，只要你肯带兵前去，一定能救得公主平安。&rdo;

李世民默然不语，一时之间得知了太多的事情，他需要时间好好消化，良久，终于有声音响起，却并非杜如晦所愿听到的那样，&ldo;我要助父亲渡过黄河，无法前往江都。&rdo;

杜如晦脸色难看地道：&ldo;这么说来，你是不肯去救公主了?要不是你，公主怎么会被崔济纠缠，你是始作俑者，却袖手旁观，你混帐!&rdo;

李世民负手道：&ldo;崔济他们之所以会反杨广，是因为他倒行逆施，只想自己而不顾天下百姓死活，晋阳公主是受他牵连，何来我是始作俑者之说?&rdo;说罢，他又冷声道：&ldo;当日我放过她，后来她救我父子，不过是恩果之报罢了，我并不曾欠她!&rdo;

&ldo;你!&rdo;杜如晦气得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ldo;枉公主对你朝思暮想，从未曾忘记，你竟如此冷血无情，你……你根本就不配公主为你做这么多事!恩果之报，你只记得自己放走公主，怎不记得公主明明可以杀你却未曾下手，怎么不记得公主还救了李大人，救了你李家老小，真要算起来，你还是欠了公主!&rdo;

面对他的喝斥，李世民没有说什么，只道：&ldo;对不起，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rdo;

杜如晦摇头道：&ldo;李世民，枉我之前对你还算敬重，想不到你竟如此无情无义，若不是为了救你，公主怎么会答应皇后娘娘选驸马，又怎么会惹上崔济，她一心为你;如今她有难，你却翻脸不认人，你还是人吗?!&rdo;说到此处，一把小巧的匕首突然从袖间弹了出来，横在李世民颈间，&ldo;今日，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rdo;这把匕首，是杜如晦最坏的打算，原本是想着以防万一，没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

李世民并没有看横在颈间的匕首，而是默默望着不知名的远方，或许……真如杜如晦说的那样，他欠了韫仪，可是他依旧不能去。

杜如晦不见他说话，一紧手里的匕首，道：&ldo;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rdo;

李世民叹然道：&ldo;你若想杀我，动手就是了，但你要我置父亲乃至十数万将士生死于不顾，对不起，我做不到。&rdo;

&ldo;我从未说过要将十万大军带去江都，以你的用兵之才，相信只需数千将士，就可入城救人。&rdo;说到此处，他咬牙道：&ldo;我杜如晦此生从不求人，这一次，我愿以性命相求，只要你能够救得公主，凭刀山火海，只要你李世民差遣，我亦绝不推辞。&rdo;若非这是救韫仪唯一的希望，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在此处卑躬屈膝。

李世民摇头，带着深深的无奈道：&ldo;你一心想让我带兵去救公主，却不知道，如今十数万大军正面临困境，在未曾解决事情之前，冒然带走数千将士，对他们来说将会是致命的打击，而且父亲也绝不会同意。&rdo;不等杜如晦言语，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ldo;不过你说的没错，算下来，我确实还欠公主一条性命，我答应你，只要解决眼下的困境，我就随你去江都，哪怕父亲不同意，只得我一人，也会随你去还了这个恩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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