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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穆炎好不容易才忍住笑:&ldo;你看什么?&rdo;
萧进叹了一声:&ldo;好久都没有见你笑了。&rdo;
丁穆炎收敛起笑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假装忙碌了一番。
&ldo;你刚在笑什么?&rdo;
&ldo;没什么。&rdo;丁穆炎控制住嘴角,&ldo;第一次见你戴眼镜。&rdo;
&ldo;哦。&rdo;萧进推了推眼镜笑道,&ldo;是很少戴,昨晚看书看多了有点酸。你现在有空吗?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rdo;
他说着把一本书放在桌上,翻开一页,又拿出一支笔。
丁穆炎一看,正是自己那本书,顿时有点好笑,有点尴尬。
萧进扬起头笑得灿烂:&ldo;你这本书写得不错,深入浅出条理清晰,我都能看懂个几分。&rdo;
&ldo;不都是我写的,是很多位专家一起写的。&rdo;丁穆炎纠正道。
&ldo;反正差不多,不过有几个地方我实在看不明白,你给我讲讲。&rdo;
萧进煞有介事地向丁穆炎请教颅脑肿瘤的问题,他提的问题大多基础,丁穆炎一一解答,萧进边听还边做笔记,那模样倒是比不少坐在教室里的学生都诚恳。
&ldo;我认为你与其研究肿瘤的临床表现,不如花点时间学习术后护理。&rdo;丁穆炎道,&ldo;你看一晚上书不过看个似懂非懂,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毕竟术后护理这块需要病人和家属配合,包括出院后在家也需要注意。&rdo;
萧进打了个响指,指着丁穆炎:&ldo;有道理!丁医生说话一针见血。&rdo;
丁穆炎把脸扭到一边,觉得他的这个称赞太浮夸了。
萧进长叹了一声:&ldo;其实我是心里乱得不行,晚上陪着睡不着,就随便看看。看别的又觉得浪费时间,不如看肿瘤相关的。&rdo;
&ldo;你父亲的病还是比较常见的,病人本来就有压力,你再忧心忡忡,对他来说压力更大。&rdo;
&ldo;对你来说常见,但是对我来说,一辈子一次也够了,有多少人能脑袋上开瓢呢?&rdo;萧进没精打采地靠在椅背上,低垂着脑袋,大半张脸埋在阴影里,&ldo;你说过手术的风险是讲概率的,也就是说再寻常的手术也有可能出意外。万一我爸在那个概率里……&rdo;
&ldo;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出门走在大街上都有可能被招牌砸死,这也是个概率问题,你每天出门的时候担心吗?&rdo;
萧进苦笑:&ldo;丁医生安慰人的方式真特别,你不会对别的病人也这么说吧。&rdo;
&ldo;不,你刚才那句话一般是我的台词。&rdo;
萧进身体前倾,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深深望着丁穆炎,似乎下一秒就会冲动地抓住他的手:&ldo;穆炎,我很庆幸能认识你。&rdo;
丁穆炎避开他的视线:&ldo;没有我,也会有别的专家为你父亲做手术。&rdo;
&ldo;不,不一样的。&rdo;萧进不住地摇头,&ldo;我的心情你可能理解不了,你跟其他任何一个专家都不一样,是你,只有你,才能让我安心。&rdo;
&ldo;你不要想太多。&rdo;
&ldo;道理我都懂,可做起来难。我甚至还会想,我爸得了这病,将来我到了他这个年纪,是不是也会得这病。&rdo;
丁穆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抽出他手里的书,翻到其中一章指给他看。萧进低头一看,章节名是&ldo;颅脑肿瘤的预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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