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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乔有些慌了，忙道：&ldo;你别动气……要不，我先替你疗伤吧？&rdo;穆羽没接话，只继续道：&ldo;你到底要戏弄我多少次？&rdo;&ldo;我……&rdo;曲乔答不上来。&ldo;在你看来，每次都当真的我，是不是可笑得很？&rdo;穆羽说完这句，自己笑了一声，听来却是凄楚。曲乔不知怎么回应才好，只好又扯开了话题，&ldo;你还是先疗伤吧。要不，我送你回你师兄师姐那儿去？&rdo;&ldo;曲乔……&rdo;穆羽苦笑着望向她，道，&ldo;你真的，那么不喜欢我吗？&rdo;曲乔被他问懵了，她思忖片刻，轻轻蹙起眉头，问他道：&ldo;等等，你不是因为我是殛天府的人，所以来杀我的吗？怎么又问起这些了？&rdo;这一问，穆羽也怔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他低下头，笑了起来。突然，他的声音一滞，又咳嗽不止。待他缓下咳嗽，却又笑出了声……曲乔见状，顿生忧惧，忙哄他道：&ldo;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我道歉好不好？&rdo;&ldo;你为什么要道歉……&rdo;穆羽并不看她，只是笑着说道，&ldo;你又没错……&rdo;曲乔一听，愈发心忧，忙解释道：&ldo;我，那个，我先前说那些话，是怕你治不好，一时情急。因为你师兄说，如果不是喜欢你，就不该留下你。可如今，我是殛天府的人，我留下你，这个，说不过去啊……对吧？……再说了，你说过的，正邪不两立，所以，你也未必还肯留在我身边……归根到底，这不是我对你说了什么的问题，对吧？&rdo;穆羽静静听着，迟迟没有接话。曲乔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无力，道：&ldo;……我也不是不喜欢你。&rdo;听得这句，穆羽方才抬眸，定定望着她。曲乔迎上他的目光，只觉一阵难过。她轻轻笑了笑，慢慢对他道：&ldo;可是，我只是一棵树啊。&rdo;21&ldo;可是，我只是一棵树啊。&rdo;这句话，让穆羽怔住了，他神情复杂地望着曲乔，迟迟不言语。曲乔讪讪一笑，继续道：&ldo;你看，我修炼千年，也只是形貌像人罢了。凡人所谓七情，我虽向往，但也只学得三分。所以，儿女之情什么的，我其实并不太明白……是我不好，当初就不该开玩笑，害你当了真。更不该说那些话，令你误会……&rdo;曲乔一边说，一边看穆羽的神色。他依旧沉默，神色亦愈发哀切。她不免内疚，忙又道：&ldo;但是，我是真的想救你。初见的时候是，先前是，现在也是。所以，我先替你疗伤，好不好？&rdo;&ldo;为什么……&rdo;穆羽低低问了一声。&ldo;哎？什么&lso;为什么&rso;？&rdo;曲乔也问。&ldo;为什么想救我？&rdo;穆羽问道。曲乔看着他，就见他眉睫轻颤，也不知是因寒冷还是因病痛。她的心便也随之轻颤，隐隐约约地悸痛起来。但终究，她也不明白这感触是何物。她歪了歪脑袋，犹疑着道：&ldo;好人做到底？&rdo;&ldo;你是殛天府的人。&rdo;穆羽道。曲乔叹了口气，&ldo;对啊，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了。&rdo;&ldo;最后……&rdo;穆羽道，&ldo;你当真要追随魔道，与仙宗为敌？&rdo;&ldo;这倒也没有。&rdo;曲乔道，&ldo;主上说了，要我的木髓制剑，三日后就来取。木髓一去，我便死了。&rdo;她说到此处，粲然一笑，&ldo;你放心，我们不会在战场上相见的。&rdo;穆羽本已震骇，见她这般笑容，又生悲戚。他紧握着她的手，道：&ldo;那魔头要你性命，你还……&rdo;&ldo;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rdo;曲乔笑道，&ldo;你不也一样，说身心魂魄都可交予我的么？&rdo;&ldo;这如何一样！&rdo;穆羽反驳。曲乔见他这个反应，无奈一哂，道：&ldo;也是……若换了你，知道她是殛天令主，一定会先杀了她，再自尽……&rdo;这句话，让穆羽没了言语。曲乔长叹一声，道：&ldo;可我做不到这样……我也说过吧，你的那些正邪不两立的道理，我也不太懂。对我而言，仙也好、魔也好，谁胜谁负都一样。至于制剑之事么，若我没有修炼，兴许就被人砍作柴薪、制成家什，其实也寻常得很。&rdo;她笑了笑，&ldo;归根到底，放眼天地，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万物终有其限，纵然神仙妖魔，亦有盛衰荣枯。宇宙无极，正邪是非，有何重要？变化一瞬，生死轮回，又有何不舍？世事因缘，或许我注定为剑，又有什么不好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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