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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既然如此，主上何不直接取了树木制剑？&rdo;夜蛭问道。

&ldo;那多可惜呀。&rdo;女子道，&ldo;本座还挺喜欢的她的。&rdo;

这番话下来，蚀罂生了不悦，道：&ldo;她为了一个仙宗弟子忤逆主上，如此不忠之人，哪里配得主上宠爱！&rdo;

女子这才转过了身来，笑道：&ldo;呵，正是这样才好呀。诸神慈悲，从无偏仁。而她，心系一人，自生私念。这份私念，终究能为本座所用。&rdo;她微微一顿，&ldo;如今，她要救的人中了&lso;墨噬&rso;之术，她必是无能为力。如此一来，她便只能来求本座。到那时，本座便会劝她受下魔种，令她与本体相离……木做宝剑，人为剑侍。这样，才最合本座的心意。&rdo;

听完这些，蚀罂与夜蛭对望了一眼，而后，齐齐抱拳，行礼尊道：&ldo;主上英明！&rdo;

女子大笑起来，转头望着那桑树。

&ldo;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吧……&rdo;

……

小屋之中，曲乔看着自己被墨色染黑的手臂，震骇难当，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举动。

眼看那墨色不受控制地攀援，穆羽强撑着起身，一把推开了曲乔。

曲乔重重摔在地上，这才回过了神来。手臂上的墨色转眼褪去，刺痛也随之一并消失。她刚松了一口气，却见穆羽伏在床边，吐出了一口鲜血来。只见他的胸口盘踞着一片墨黑，竟是无法消褪。

曲乔惊恐万分，忙起身想要过去。此时，门帘掀起，屋外的旋宫一行听得动静，皆冲了进来。

&ldo;阿羽！&rdo;清商第一个跑到了床边，扶起了穆羽来。她蹙着眉头，望向流徵，道，&ldo;方才不是已经稳住了么？怎么这会儿又……&rdo;

流徵闻言，沉默着走过去，替穆羽把脉。片刻诊治之后，他也不说明什么，只对孟角道：&ldo;劳烦师兄替我把药箱拿来。&rdo;

孟角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眼看着面前的混乱，曲乔心中满是怔忡。她细细想了许多，颤着声音开口：&ldo;是我的错……&rdo;

此话一出，众人皆都望向了她。

&ldo;……&rdo;穆羽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声音却低微得无法听清。

曲乔看着他，道：&ldo;你不是被&lso;墨噬&rso;所伤，你是被我所伤……此术浸染了我的金蕊，金蕊为你愈伤，才让黑水扩散至你全身。而我方才催动金蕊，令你……&rdo;

&ldo;姑娘。&rdo;一直沉默的旋宫开了口，冷冷将曲乔打断。

曲乔怯怯望向她，等着她的责备斥骂。

旋宫淡淡看了她一眼，道：&ldo;我等与魔教争战多年，其手段之卑鄙、用心之险恶，早有领教。我火辰教上下立志扶助百姓、除魔卫道，早已置生死于度外。如今我师弟为魔物所伤，亦当有所觉悟，岂可因伤重不治而迁怒怪罪于他人。&rdo;旋宫说到此处，语气一凛，&ldo;姑娘方才所言，是看不起我师弟，还是看不起我火辰教？&rdo;

曲乔说不出话来，只得沉默。

旋宫见她如此，又道：&ldo;姑娘有心相救，我替师弟谢过。但此事到底与姑娘无关，且由我教自行料理。姑娘请回吧。&rdo;

&ldo;我……&rdo;

曲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还能说什么。她局促地站着，默默望向了穆羽。此时此刻，穆羽颓然躺在清商的怀里，早已无力举动。片刻后，孟角拿着药箱走了进来，递给了流徵。流徵接过，取了些药具，动手解穆羽的衣衫。而后看到的一切，让曲乔再无法定心：

她贸然随动金蕊，引那&ldo;墨噬&rdo;之术扩散。如今那墨色自心口蔓延，染黑他全身脉络。肩膀、手臂、胸腹……所见之处，皆如被黑色蛛网覆盖了一般，触目惊心。

她真的救不了他。

想到这里，她的心上一片空茫。其实，人总有一死。兴许，这便是尽头了……她无力相救，留下又有何用？倒不如不听不看，还免了许多难过。

她闭了目，生了离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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