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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若我两个都不选又如何？&rdo;师伯的银针一触即发。

&ldo;风掌门，你意下如何？&rdo;那人语调里加了刻意的谦恭。

&ldo;他杀了我座下数十名弟子，我崆峒自是与他不共戴天，今日誓取他首级。&rdo;崆峒风无涯亮亮手中的剑，&ldo;再说对付邪魔外道还讲什么江湖道义，他们杀人如麻时讲过道义吗？&rdo;

毒芒划进了肌肤几分，艳艳的血渗出来，印的锋刃更加雪亮。热热的气呼在我耳边，&ldo;离情怎么看？&rdo;

我定定盯着师父的眼睛，那是已经开始泛着淡淡蓝色的瞳仁，语气温软，&ldo;迟君彦，你到底想要怎样？&rdo;

旁边已经有人在叫嚣，&ldo;杀了沈轩之这个妖孽，这么多年，要不是他救了那么多魔头，武林何至于遭受那么多血雨腥风？&rdo;

随之而到的是一片兵刃交接的声音，细小的银针不断被击落，师伯的唇角已渗出血迹，想是为内劲所伤。瞳仁中的蓝色开始弥漫，我知道，师伯撑不了多久了。

&ldo;你到底要怎样？&rdo;我一字一顿地说。若非身边最亲近之人，谁能把这种毒下在师伯身上，司空凌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被逼，这一笔我替师伯记下了。

&ldo;你师父一点也不关心你的死活呢。&rdo;那人淡淡的说，看戏般的语调。

&ldo;那是因为他相信我有自保的能力。&rdo;我微微一笑，指甲忽然划上迟君彦的面部，淡淡的粉末扬起，搁在颈边的手松了，我侍机向一边滑开，还没脱离一臂的距离，腰间一紧，薄凉的利刃重又架在我颈间。

&ldo;可惜。&rdo;迟君彦微微一笑，附在我耳边低低的说，&ldo;青衣都能知道的事，我身为烟雨楼楼主会不知道？你的药我都给悄悄换掉了，顺便告诉你一句，青衣已经死了，死在他放下字条那一刻。&rdo;

好像有闷闷的雷声在脑袋里不断地回响，利刃划过的痛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我听见自己喉间挤出的声音，&ldo;为什么？&rdo;

周围厮杀的声音似乎更响了，震得人耳朵痛，相比之下，迟君彦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过来，细小的，却是异常清晰，&ldo;背叛过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不得好死，薛青冥，青衣，你，包括那位远在宣凉的皇帝陛下，我要让你们都失去挚爱的，最亲的人，我尝过的苦楚，你们要一滴不剩的接受。&rdo;

&ldo;那师伯呢？他何其无辜？&rdo;我失神地看着被打落到一边的沈轩之，喃喃地说。

&ldo;因为它让我最信任的左护法在他面前遭受剜眼之痛，三十六天后慢慢死去，他犯的，是见死不救的罪。&rdo;

&ldo;你以为你是神吗？&rdo;我低低笑开，&ldo;可以宣判所有人的罪……&rdo;

&ldo;我就是神，这世间万物没有什么不再我的掌握中。告诉你另一件事，祀风他早已是烟雨楼的人，你的师父，你的神，焱国高高在上的祭司大人，在我眼中，呵呵，不过是一条卑贱的狗。&rdo;

心里似乎有什么崩塌的，细小的碎裂的声音，无神的眼瞥见一名中年男子正举剑刺向沈轩之的胸口，我听见自己肝胆俱裂的声音，&ldo;不要！&rdo;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我挣脱迟君彦的力气，冲向战圈，那些划在身上的刀剑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知道眼前是我必须要保护的人，拼命将他搂在怀里，噙着泪眼抬头看这些平时自诩名门正派的人，&ldo;你们看不出来，他已经必死无疑吗，他一早就中了&lso;暗夜幽罗&rso;天下无药可解的，你们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rdo;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末了响起细微的议论，似乎还有一个人叫着妖人耍诈，不知道被什么人拉下去了。

我只是直直看着师伯苍白的脸，幽蓝的光芒在他眼中闪烁，他低声说，&ldo;离情，凌云他说这断鸿崖好美的，他说我们可以在附近盖一座小茅屋，日日观这惊世美景，春天可以看到雪樱绽放的盛世景致，夏日可以坐在窗边听细雨潺潺，如诗如画，如梦如幻，秋日时分，满山红遍，层林尽染，天空都像是着了火，艳艳的红色无边无际蔓延，到了冬日，这里有鹅毛般的大雪，天地间好像有精灵舞动，妙曼动人，银装素裹，玉色满山，躺在床上，都可以听见雪花落下时簌簌的声音。&rdo;声音渐渐低下去，&ldo;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不过是骗我的，可还是忍不住去相信，师伯很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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