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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ldo;莫名其妙啊，&rdo;我说，&ldo;世界要完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祖父果真一字不差地说&lso;世界要完蛋&rso;来着？而不是说&lso;世界将消失&rso;或&lso;世界要毁掉&rso;？&rdo;

&ldo;千真万确，是说&lso;世界要完蛋&rso;。&rdo;

我再度叩击门牙，思索何谓世界尽头。

&ldo;那么……就是说……我是在什么地方同世界尽头连在一起喽？&rdo;

&ldo;是吧。祖父说你是关键，说他好几年前就以你为核心进行研究来着。&rdo;

&ldo;你再多想起一些来，&rdo;我说，&ldo;那定时炸弹又是怎么回事？&rdo;

&ldo;定时炸弹？&rdo;

&ldo;用刀划我肚皮的人这样说的。说我为博士处理的数据就像定时炸弹，时间一到就轰炸，一声巨响。这究竟是什么把戏？&rdo;

&ldo;这不过是我的想象‐‐&rdo;胖女郎说，&ldo;祖父一直研究人的意识，在完成模糊程序后从未间断。他好像觉得模糊程序是一切的开端。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祖父在开发出模糊程序之前，这个那个跟我说了很多。什么现在做什么啦，往下做什么啦等等。刚才我也说了，我几乎不具有专门知识，但我还是听得蛮有意思，也还听得懂。我最喜欢两人谈论这一话题。&rdo;

&ldo;可是在完成模糊程序以后就突然一声不吭了？&rdo;

&ldo;嗯，是的。祖父整天闷在地下实验室里，再不跟我谈专业方面的问题，守口如瓶。我问他也只是随口敷衍了事。&rdo;

&ldo;所以感到孤独？&rdo;

&ldo;是的，是孤独，十分孤独。&rdo;她又紧紧盯视一会我的脸，&ldo;喂，上床可以么？这里实在太冷。&rdo;

&ldo;如果不碰伤口不摇晃我的话。&rdo;我说。似乎全世界的女孩子都想钻到我床上来。

女郎绕到床的另一侧，没脱粉红色西服裙就毛手毛脚地钻进被窝。我把两个叠放的枕头递过去一个，她接过砰砰拍了几下，使之鼓胀后塞到脖下。其脖颈发出初次见面时的那种香瓜味儿，我吃力地翻过身对着她。于是我们面对面地同床而卧。

&ldo;我嘛，跟男人这么亲近还是头一次。&rdo;她说。

&ldo;唔。&rdo;

&ldo;街都似乎没上过，所以没能找到碰头地点。本想再细问问路线，不料声音消失了。&rdo;

&ldo;把地点告诉出租车司机不就行了？&rdo;

&ldo;钱夹等于空的。走得太匆忙，哪里还想到要用什么钱。结果只好一路走来。&rdo;女郎说。

&ldo;家里没其他人？&rdo;我问。

&ldo;我6岁的时候，父母和兄弟都在一场交通事故中死了。坐车时被一辆卡车从后面压上来，汽油起火，都烧死了。&rdo;

&ldo;只你一人幸免？&rdo;

&ldo;我当时正住院，大家去看我，结果路上出了大祸。&rdo;

&ldo;竟是这样。&rdo;

&ldo;那以后我一直跟祖父生活。没上学，几乎不上街，也没有朋友……&rdo;

&ldo;没上学？&rdo;

&ldo;嗯。&rdo;女郎若无其事地说，&ldo;祖父说没有必要上学，课程全是祖父教的，从英语、俄语到解剖学。此外阿姨还教了烹饪和裁fèng等等。&rdo;

&ldo;阿姨？&rdo;

&ldo;一位搞家务打扫房间的阿姨，就住在我家。人好得很，3年前患癌症去世了。阿姨去世后，就剩下了祖父和我两个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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