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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第1页）

何家贤越发云里雾里，晚上方其瑞听说了，冷笑着道：&ldo;大嫂只怕为这事花了不少银子了。&rdo;

何家贤总觉得周氏虽圆滑，但是不至于这样坏，又想到方其瑞会写文章，却瞒着自己的事，心里有气，故意忍不住替她辩解了两句。

方其瑞笑着摸她的头，何家贤一缩。方其瑞手落空，只能缩回来：&ldo;你当为什么她几年无所出，但是大哥却没有妾室？&rdo;

是啊。何家贤一想，方其宗虽然身体不好，可是方家有银子。穷苦人家愿意当妾的好姑娘多的是。

&ldo;大嫂带过来的陪嫁丫鬟是两个，如今只剩下合景一个人，你猜还有一个哪里去了？&rdo;见何家贤对自己态度不好，一向不怎么说八卦的方其瑞也卖起关子，故意引她好奇。

果然何家贤上当，忙问&ldo;怎么回事？&rdo;

方其瑞不动声色将她拉近一点，搂紧了才慢吞吞说：&ldo;本来两个都是给了大哥当通房的，为的就是早日能有一儿半女，传宗接代。谁知道，先前的那个，见大嫂忍气吞声，自己颇受大哥喜欢，便牝鸡司晨，不知所谓起来。大嫂也纵容着她。若是有人问，大嫂便说，这是娘家人，是跟亲姐妹一般的感情，让让也就过去了。&rdo;

&ldo;大嫂是个好性子的。&rdo;何家贤没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靠近，感慨道，之前周氏帮了她不少，这份恩情她还记得的。

&ldo;某一天，那丫鬟居然穿了大红色的丽装，在沁心院跟大嫂大吵大闹，大嫂忍不了了，命人将她当众扒光羞辱。&rdo;

何家贤愣住：这比皮肉之苦可厉害多了。

&ldo;晚上那个丫头就上吊自尽了。&rdo;方其瑞怅然，：&ldo;她死了之后，大嫂还是极尽所能安排她的后事，说起来也是相当风光的。只是之后，剩下的合景就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了，沁心院其余人再也不敢造次。夫人提了几次要为大哥纳妾的事情，大嫂哭哭啼啼说之前那个丫鬟欺负她的事，又说奴大欺主，夫人明知道她可怜也不管管，如今又害她背上一条人命，寝食难安，再进新人，她只怕活不了了。&rdo;

&ldo;夫人自知理亏，当初闹成那样，大嫂是跟她提过几次的，夫人都让大嫂自己解决。后来人死了，大嫂自己去老爷那里认罪，把经过都说了。老爷很是生气，怒斥了夫人的不作为，也骂了大嫂，说以后沁心院不许再出这样的事情。&rdo;

方其瑞见何家贤只是想听故事，并不想与她亲近，有心悻悻：&ldo;后来就没人敢了。还有人说，那丫鬟死的时候一身红衣，就是要化厉鬼，找大嫂索命呢。你瞧窗户外面……&rdo;方其瑞一说一指，何家贤果然吓得缩进他怀里，到底得逞了。

第二天，由着想跟徐氏多待待，何家贤吃过午饭就启程，不大一会儿到了院子门口，只见门虚掩着。

吉祥正要出声，何家贤挥挥手，自己轻轻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进去。

院子里珊瑚正在提水准备烧火，深秋的寒冷节气里累得额上都有些汗珠。厢房的门口，春娇抱着儿子在轻声逗弄她，时不时与珊瑚说话：&ldo;中午咱们吃糯米圆子吧。&rdo;

&ldo;那个太复杂，我随意做两样小菜吃吃便算了。&rdo;珊瑚头也不抬：&ldo;你又不帮忙，就别挑三拣四。&rdo;

&ldo;你……&rdo;春娇气结，却又说不出什么来，抬眼瞧见何家贤过了小走廊进了院子，便故意笑着道：&ldo;我不帮忙，是因为吃闲饭的太多，为何我要纡尊降贵伺候这些旁的不相干的人！&rdo;说着抱着孩子一扭身进房间去了。

珊瑚见何家贤来了，忙往身上擦擦手过来行礼，何家贤一把扶住：&ldo;这里不是方家，不必按方家的礼数。&rdo;

瞧着珊瑚好像黑瘦了许多，关切的问道：&ldo;还好吗？&rdo;

&ldo;好。&rdo;珊瑚笑着露出两排银牙：&ldo;奴婢是自由身，除了每日洗这四五个人的衣裳，便是做三顿饭，活儿是累了些。不过夫人和善，姨娘也……&rdo;她想了想，笑了笑没再说：&ldo;老爷又不挑剔，日子好过许多。虽然体力上辛苦，可心里上轻松……&rdo;

何家贤见她语速松快，精神抖擞，毫不怀疑她会说假话。

徐氏那个人，对待下人是没话说的。珊瑚又是聪明人，伶俐能干不在话下，徐氏想必就更满意，对她也就更好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何家贤让到屋里：&ldo;二奶奶别听春娇说的那些话，又难听又恶心。什么不相干的人，是大姑奶奶回来了。&rdo;

大姐？何家贤许久没有见到她。上次见她还是私底下悄悄找自己借银子。因此加快步伐朝屋里走去。

徐氏瞧见何家贤喜出望外，忙问道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何家贤将来意所明，徐氏笑着道：&ldo;离你父亲下学还有好一会儿呢，你先坐，可吃过饭？&rdo;

&ldo;我吃过了，你们怎么还没吃？&rdo;何家贤坐下，瞧着何家淑拘谨的坐在内里，也不出来跟她说话，忙叫一声：&ldo;大姐？&rdo;

何加淑神情恍惚的朝她望了一眼，却把何家贤吓了一跳。只见她满脸青紫，还是涂过药水消了肿之后的，都能看出来当初受伤有多重。一只胳膊挂在胸前，像是骨折了接上的……

&ldo;正好你来了，你劝劝你姐姐，气消的差不多了就回去，啊。老是在娘家呆着，那婆家只怕会越来越不高兴……&rdo;徐氏很是无奈：&ldo;我去帮珊瑚搭把手，早些吃饭。&rdo;

何家贤一把拉住要走的徐氏：&ldo;大姐这是怎么了？&rdo;

&ldo;还怎么？还不是那天杀的干的好事！&rdo;徐氏有些不忍再说，冲何家淑努努嘴：&ldo;你妹妹读的书多，你钻牛角尖想不通的问题，让你妹妹开解开解你……这几天我说了这么多，反正你也听不进去……&rdo;

何家贤往前一步拉起何家淑的手：&ldo;是姐夫打的？他为何打你？&rdo;

何家淑瞧一眼吉祥，吉祥便笑着：&ldo;我也出去给珊瑚帮帮手。&rdo;

待房间只剩下姐妹二人，何家淑刚刚干掉的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扑簌簌跟下雨一般：&ldo;二妹……二妹……我……我……&rdo;

她想了一会儿，才问道：&ldo;你们方家家大业大，可还缺烧火打杂的下人？大姐什么都能做，烧火做饭劈柴担水洗衣服，什么都能做……对了对了&rdo;她神情激动：&ldo;我还欠你的银子，你拉我去抵债！&rdo;

何家贤见她语气过于激动，安抚猜测道：&ldo;姐姐是不想跟姐夫过了？&rdo;

&ldo;不是……不是……&rdo;何家淑哭个没停：&ldo;不是……我想……&rdo;她捶打着自己的肚皮：&ldo;可惜我肚子不争气……你姐夫他……他也是郁闷烦恼……&rdo;

&ldo;可我真的不想忍受了，我好害怕，好害怕，生怕他会打死我。他真的会的……我想回去……可我不敢，不敢……他打我，拽我头发，扇我耳光，将我按在泥地里用脚踩……我害怕……&rdo;何家淑说着又难过起来，不愿意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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