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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续我慕朝日明媚（第2页）

“这孩子又吃这么少……廉婆，待会儿给阿映送点点心，瞧给瘦成什么样了。”言老夫人吩咐了几句，又絮絮叨叨念起言琉映的事情来。

“阿映对自己如此不上心，身子又本来就弱，如今是谁也劝不动啦……”

回到房间的言琉映就静坐窗边，廉婆送来点心，也苦声劝了几句。她淡笑应着，却还是没动那桌上的点心，茶水不知换了几杯。终是在月光落在她身上时，她才有了动作：“去将至禾唤来。”

至云替至禾解了绑，无视对方的满腔委屈，只在前边领着：“主子心情不甚好，你待会儿少些话。”

“哦。”至禾委屈巴巴地撇了嘴，倒是安静了下来。嘴闲下来了，那脑子便动了起来，她忍不住询问：“是不是主子见老夫人和穆小公子的亲近模样吃味啦？”

“你觉得可能吗？”至云没有情绪地反问，而至禾脑子转了转，愈发觉得自己想得对：“怎的不可能？主子年纪尚轻，看着老夫人对待穆小公子如此上心，定是要有些想法的。就像若是我弟弟对着另一个小女子叫姐姐，我定是有些吃味不平的。”

至云睨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至禾还在滔滔不绝地分析言琉映今晚为何心情不佳，忽见两人已经进了院子，便立马闭上了嘴。

至云又换了一杯新茶后，为两人合上门。至禾站在言琉映面前，不停眨眼盯着地，还在猜测言琉映今日有何心事。

言琉映抿了口茶，苦涩暂时压下了心头的情绪，她看着至禾，开口：“近日可有什么特别的人去找祖母？”

“回主，二房的跑得比较勤，还有穆家的老夫人曾来过一次。”至禾低头应答。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淡淡嗯了一声：“至禾，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送去祖母身边？”

“要我悉心照料老夫人……”至禾越说声音越小，想起刚刚那句问话，心中也不免琢磨起言琉映的用意。

言琉映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我将你送去祖母身边，是想让你借着祖母去二房当眼线。”

“你性子好，定会尽力照顾祖母，而二房那儿子就缺会照顾的人。我叫人专门给你弄了身好东西，就是想做出一副你很受祖母重视的模样。”

“至禾，我从始至终都是利用。你、祖母、甚至是二房的人，都被我利用了。至禾，你在好好想想，是否要留在我身边。”

至禾自言琉映的话头便僵住了身子，她忽然理解了至云为何会对她的猜测如此不屑。答案很明显，主子根本不会因为年纪轻而产生那些小女孩想法！

当别人刚开始读书写字，主子已经开始利用人心了。想当年她八岁，也就是只堪堪学会做饭。

同时，她有一丝惧怕：如此冷心冷清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自己来上一刀。

可看着等着她答案的女孩，至禾那抹惧怕也被抹平。她扬起笑容，没心没肺模样：“主子如此聪慧过人，若是至禾跟着主子还怕什么呢？”

“嗯。”言琉映浅浅弯眼。“我今日将这些事说开一是为了让你考虑。既然你愿意继续跟着我的话，那你就帮我个忙。”

“奴不敢，为主子做事是奴的本命。”至禾狠狠磕了几下，声音都在发颤，但言琉映却是起身亲自扶起了她。

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些的人至禾又要跪下，但被拦住。无奈，她只能屈膝，将自己放在一个极低的高度垂头听面前人说话：“这是你帮我的忙。我无法日日与祖母亲近，为她解闷。你可愿帮我照料祖母，多陪她说说话，逗趣玩乐皆可。”

至禾想也不想便答应了。她很喜欢和蔼可亲的言老夫人，也喜欢跟着廉婆，她有什么原因不愿意呢。

言琉映见着她上扬的唇角，有些落寞，不过很快，她又回过神，逐字逐句地嘱咐着言老夫人的生活习惯和一些小挑剔。

至禾偷偷撩了一眼，看着言琉映温柔的神色，一时有些看呆了。不过很快恢复正常，仔细记着言琉映的话。

两人直至夜深了才停下，言琉映看着至禾疲惫的背影，最后说了句：“替我好好照顾祖母。”不过声音飘渺，散进月光里去，没叫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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