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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仿生人会梦见赛博神明吗四（第1页）

“什么时候？”苏邪在心中问那个召唤的时间点。

深蓝与海洋融为一体，包涵了所有微生物。

深蓝语气波澜不惊，毫无感情（苏邪认为这是人类接受讯息量是有限制的缘故，人类没有办法体验到深蓝声音中的感情信息量）。

深蓝说：“今年以内。”

苏邪想：那么深蓝就无需等待太久了。他又看着那条人鱼。虽然说墨丘利的人鱼很常见，但深蓝居然愿意附着在这条人鱼上就显得奇怪了。

人鱼是集合中的一个元素，而粉红龙虾群却是一个集合。这条人鱼（一个元素）有什么奇怪的么，在深蓝明显可以操控整个人鱼集合的情况下？

他问深蓝：“她是谁？”

深蓝闪烁了一下，光芒从一端迅疾地传到另一端，仿佛神经元集合在传导生物电。祂把人鱼推了出来。显而易见，那些蓝光控制着人鱼的细胞。

人鱼的脸色苍白，比起一具尸体更像一具雕刻精美的石像，她的手僵硬地抬起来，嘴唇微微开合，苏邪认出来那个口型是在喊自己的名字。不知为何，苏邪感觉这个女人有种特殊的存在感（不是由于危险性引发的）。

白雀的低声嘀咕通过耳机传来：“我知道她是谁了。”

深蓝围绕苏邪：“她是海伦。”

“她是海伦。”白雀的声音同时响起。

苏邪心重重地坠了一下，撞到深渊又迅速反弹。他冷静地打量人鱼：她就是海伦？海伦原来是这样的人？她是一条人鱼？

这些问题不一会儿就变得无聊了，海伦已经死了，再探究这些搞得苏邪仿佛一个历史学家。他对海伦感到陌生。

苏邪问：“她是一个死者。深蓝，你为什么利用她？”

深蓝说：“我不能说。”

苏邪想，好吧，深蓝也不是会对你问我答的游戏乐此不疲的百科词条。

海伦突然伸手，手指重重按在了苏邪的后颈，一阵冰冷的痛楚在苏邪后颈爆发，仿佛钢针刺穿神经元。

海伦凝望苏邪，声音低沉：“不要忘记……”

“不要忘记什么？”苏邪疑惑。“深蓝，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海伦的本能，她每次都会说这句话。”

“……”苏邪紧紧盯着海伦，他感受到的除了陌生，还是陌生。他移开了目光，再也没有看海伦。

这个时候是苏邪与赋予他生命的一个人相遇了，那是最后一次相遇，但是他当时一无所知。

苏邪还问了深蓝其他一些问题，但由于两种生命体之间的文化差异，深蓝似乎不能给出符合人类认知概念中的答案。

深蓝的声音仿佛一团变幻无穷、轮廓永远不定形的色彩，祂的思考有独特的逻辑在内，但这种独特的逻辑仿佛包含了无数个数学集合，苏邪感觉头晕脑胀。

到最后，他也没有获得一些值得在意的、有价值的答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必要再花费时间了。他身体疲惫，有点精神不济，便同白雀回到潜水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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